夜幕沉沉,站在陽江國際大酒店第十層,已經能夠俯瞰大半個陽江老城了,街面上的路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路上駛過的車輛雖然沒有白天的時候多,但發出的車噪聲卻似乎比白天要更響亮,在靜謐的房間里,聽得一清二楚。
整座城市一半人已經入睡,而一半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洗浴間里很快就傳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褚新顏還在里面哼唱著一首馬光明所不熟悉的小調,不清楚是不是她即將推出的新歌,亦或者完全是這會兒的即興之作。
氣氛很是曖昧,也有些尷尬,是走是留,這是一個難題。
馬光明突然覺得,哈姆雷特那句“生存還是毀滅”的問題,簡直就不是問題。
窗外依稀還能夠看到一些星辰——城市的亮化工程讓曾經的滿天繁星逐漸消失,盡管星星們依舊在那里,但人們在城市化的進程中,已經很難看見他們的影蹤。
不打招呼直接離開,很容易傷到褚新顏此刻已經有些脆弱的心;招呼一聲離開,倘若她發聲挽留怎么辦?
留下來的話,馬光明覺得自己會覺得更尷尬。
少女出浴,那樣私密的場景,他留在這里似乎也不合適。
倘若真有狗仔隊拍到褚新顏跟他一道進入酒店房間,遲遲不出,或者過了幾個小時之后才出來,這樣的報道又會把她帶進一個什么樣的漩渦之中?
捫心自問,馬光明覺得自己并非圣賢,無論今生前世,他都只是一個俗人,面對可餐秀色,能不能抵擋得住洶涌而來的饑餓感,更是一個難題。
如果抵擋不住,真要做了點什么,會不會也像成大哥那樣,以“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為借口,把自己洗刷干凈呢?
真犯了什么錯誤,又何必去洗呢?那不是自欺欺人?
更何況,這應該也算不得是個錯誤吧,畢竟男未婚女未嫁。
只是從法律意義上來講,目前兩個人還都是未成年人,盡管都已經十七歲了。
正胡思亂想之間,洗浴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淡色的薄霧彌散而出,隨之出來的是趿著一雙一次性的拖鞋的褚新顏,此刻她頭頂用一條小一點的浴巾像麻花一樣將頭發裹起來,身上裹著一個大的白色浴巾,露出了胸前雪白的一片。
褚新顏的身材本來就是很好,一年前在全校基本上就處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地步,現在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似乎更加咄咄逼人,浴巾雖然很大,裹得也很緊湊,但依然能夠看到聳立出來的部分,是那樣驕傲地存在。
由于是剛剛出浴,褚新顏的白皙的臉龐上蒸騰起一層緋紅的云霞,宛如陽春季節怒放的桃花,還略帶著一些“春雨”,愈加顯得嬌滴醉人。
身體被浴巾裹住,兩條小腿卻是完全展露在馬光明的面前,小腿肚勾勒出一條近乎完美的曲線。
“怎么,沒有看電視啊?”褚新顏看著愣愣的馬光明,問道。
馬光明清了清嗓子,眼光掃過有如黑夜的電視屏幕,正好給自己緩解了一下尷尬:“這會兒也沒有什么好看的節目啊。”
褚新顏點點頭:“是的,這會兒能有什么好玩的節目呢?”
說著,走到窗前,呼啦一聲,把窗簾拉上。
身為藝人,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盡管陽江國際大酒店在這一圈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位于這么高的地方,是根本偷拍不到的。
“那我就告辭了,你早點休息。”馬光明往后撤了一小步,背靠著靠墻的長條桌。
褚新顏笑了笑:“不是說再陪我說會兒話的嗎?”
“已經很晚了,明天你還要起大早。”馬光明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
褚新顏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