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哦,我是個理工男。”
“那這個小兄弟懂嘍?”常曉平指了指馬光明。
他知道孫希寧和鄭亞軍都是大明集團的副總,但不知道馬光明是什么身份,看他年紀輕輕,料想怎么著也不會是總經理,也不像是這兩個副總的跟班,大概是其中某個副總的親戚,跟著來玩玩的。
馬光明笑笑:“我只是一個高中生,更不懂書法了,只是覺得這幅字寫得狂放不羈,大氣磅礴,技法上也是爐火純青,但主要是神韻契合了老人家這首詞的意境。”
其實馬光明對書法作品壓根不懂,但他看出落款好像是個姓常的名字,覺得在景江市的地盤上,所邀請的又是市委辦的常副主任,多說點好聽的話總沒有壞處。
果不其然,常曉平哈哈笑道:“實不相瞞,這幅作品是我叔叔常輕舟的墨寶。”
“哎呀,”孫希寧趕緊應和道,“沒想到常主任家是書香門第啊,難怪一身書卷氣。”
常曉平一聽,心情大好,謙虛地擺擺手:“哪里哪里,粗通一點文墨而已。”
請客吃飯也是一門學問,尤其像這種宴請,并不單純地是為了吃喝,而是要借助這個平臺,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奔著這個目的,就要把目的來源人吃喝舒服了。常曉平就是今天的主角,自然要哄得他開開心心的,他一高興,距離目的就更近了。
很快,酒席開始,孫希寧開了一瓶五糧液。
但要說起酒場上的水平,鄭亞軍顯然要更勝一籌,他之前在房地產公司,沒少參加類似的場合,懂得怎么調節氣氛——酒桌上不怕談的事有多大,不怕說的笑話有顏色,就怕一瞬間大家都不說話,冷場的時刻非常尷尬。
鄭亞軍很懂這里的訣竅,一方面既能夠根據常曉平文化人的身份講點歷史典故,另一方面還能說兩個有文化的葷段子,讓常曉平喝得喜笑顏開。
“蘇東坡有個朋友,八十歲了娶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妾,這個朋友很得意,寫了一首詩,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發。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蘇東坡聽了也寫了一首詩調侃他,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裝。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常曉平也忍不住講了一個笑話。
孫希寧裝傻:“我早就聽說過一樹梨花壓海棠,但一直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常曉平笑道:“蘇東坡這個朋友八十歲,滿頭白發像一樹梨花,十八歲的新娘風華正茂像一朵海棠花,梨花壓在海棠上,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孫希寧恍然大悟地拍著大腿:“哈哈,有趣有趣,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常曉平笑笑:“這也是文人墨客的風流韻事啊。”
“只可惜,這樣的傳統美德沒有傳承下來。”馬光明打趣道。
常曉平看了一眼馬光明,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地,竟然也能很好地參與進來,不由得樂了:“這樣的傳統真要是流傳下來了,社會上光棍可就更多啦。”
馬光明笑道:“這就是所說的,本來資源就很少,還有人多吃多占,更多的人就吃不飽了。”
“那是,真要是那樣的話,像孫總鄭總就是多吃多占的一類人啊。”常曉平大笑起來。
鄭亞軍趕緊端起酒杯敬酒:“哪里的話喲,自古美人愛才子,到時候常主任這樣的才是大贏家。”
馬光明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嘛,這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皇帝老兒這樣做叫做游龍戲鳳,風流才子叫憐香惜玉,一般商賈叫尋花問柳,花花公子叫拈花惹草,平頭百姓叫偷雞摸狗。”
常曉平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同一類事,有人做了叫做尊貴,有人做了叫做風雅,有人做了叫做放蕩,有人做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