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恒元喝了三瓶啤酒,沒有繼續喝,以他的酒量,再來兩瓶也未必有事。
雖然說廠子里的事情讓他有些煩心糟心,但是,這些破事跟寶貝女兒相比,就不算個什么事。自己寶貝女兒跟一個所謂的同學一起在這樣的店里吃晚飯,這個男同學還喝著酒,而且看上去很熟練的樣子,估計沒少喝過。
這要是個壞人,那寶貝女兒可就太讓人不放心了。
唐恒元都準備讓唐豆她媽媽從這個學期開始到陽江來照顧唐豆了,一來始終麻煩侄子有些過意不去;二來唐豆今年高三了,正值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自家父母照顧著再好不過;三來,唐豆也到了這個年紀,可別被壞小子騙了。
所以他控制著酒量,一方面跟馬光明閑聊著天,另一方面也在仔細觀察著他。
馬光明總體上來看還行,言談舉止都像是一個成年人,顯得熟練老成,跟一張略顯稚嫩的臉有些不協調,但為人就是有些浮夸,明明穿著一般,平平無奇,但一會兒說能跟一些職能部門通得上話,一會兒說讓表哥投個五百萬的,演得就有些過了。
偏偏他說起這樣的話的時候,一副輕松平常的口吻,不了解的人,比如唐豆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就很容易被他騙到。
唐恒元存了折返心事,自然不肯再喝。
馬光明見他堅持,也就沒有再勸,酒足飯飽之后,跟唐家三人告別。
回去的路上,順便給鄭亞軍去了一個電話。
鄭亞軍這段時間正忙著整合兩家公司的事情,還要謀劃著新陽地塊的開發事宜,每天都要忙得很晚,看到馬光明來了電話,還以為是聊項目上的事情,卻不想馬光明直接讓他抽個空,去一下塘橋工業園區,投資一個什么體育器材廠。
“我說,”鄭亞軍實在摸不準馬光明頭腦中在想什么,“你這又是哪一出啊?”
如果說馬光明看準了奧運會前后的體育器材市場,那也沒有必要去找這么一家毫無名氣的,通常情況下只是為了別的公司做代加工的體育器材廠。
馬光明笑道:“你別急嘛,就耽誤你半天的時間,錢也是從我私人賬戶上出,不用走公司的賬目。”
“半天時間沒問題,只是,按你所說的,這家體育器材廠并不大,計算擴大規模,在塘橋也花不了多少錢,你掏個五百萬,恐怕不只是看好體育器材的前景怎么簡單。”鄭亞軍還是有些疑惑。
馬光明哈哈一笑:“我也不是看好體育器材的前景,而是純粹想找個地方建個足球場,我自己沒事的時候去踢踢球,具體的你也不要問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這邊馬光明強行按下了鄭亞軍的反對意見,那邊唐恒元還在追問著唐豆:“你這個同學,真是找你去輔導作業的?”
“哎呀,是的,我們平時關系還行,所以他就找我幫忙啦,你也知道的,這樣的請求,我一般都是不好意思拒絕的。”唐豆有些慌亂地敷衍道。
唐彪在一旁不好多說什么,只不過他也只是知道,馬光明跟唐豆很熟,卻不知道熟到什么程度。
唐恒元哼笑一聲:“這個人我看你還是少搭理的好。”
“為什么?”唐豆有些急了。
唐恒元耐心地說道:“你爸爸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長,這個小伙子看上去還不錯,只不過滿嘴跑火車,喜歡吹牛。”
“也不是的,他很有本事的,高一的時候就寫過幾首歌,賣給一家音樂公司,好像賣了好幾萬呢。”唐豆聽到父親說馬光明不好的話,不由得為馬光明辯解起來,但她聰明無比,不會說得太多,而且還用上了“好像”之類不確定的詞匯。
“哦!”唐恒元一愣,他沒想到馬光明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跡,但過了會兒就想通了,幾萬塊錢,跟五百萬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