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培訓完,馬博川給了魏定波一個眼神,他心領神會跟著離開。
確保四下無人,馬博川低聲說道:“跟我去見房主任。”
“上面的安排下來了?”魏定波下意識的問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路跟隨馬博川,行至一處民房,推門進入房沛民已等候多時。
三人并無客套,各自落座,馬博川開口道:“組織對你的事情經過開會商議,有了一個初步的安排。”
魏定波并未言語,等著馬博川繼續說。
“你不能公開身份,回到組織內工作。”
聽到這句話魏定波故作輕松點頭,他其實心中已經隱約猜到,潛伏這條路,上去容易下來難,很多時候你是沒辦法抽身的。
諜海爭渡,回頭無岸!
“你是專業的情報工作人員,你應該明白。”
“我理解組織的安排,也服從組織的安排。”
他的身份不能公開,他不能現在告訴軍統,我是地下黨。因為如果這樣做的話,會給組織帶來一定的麻煩,首先第一個麻煩就是,國共現在聯和抗日,你安排人打入軍統豈不是影響統一抗戰。
雖然魏定波是之前打入的,軍統是統一抗戰之后安排他回來搞滲透的,不過到時候國民政府是不會理會這些時間線的。
第二個麻煩就是,魏定波若是身份暴露,那么就是給軍統敲響警鐘,他們會重新開始調查當年參加過軍訓的人。當年通過參加軍訓加入國民政府的人,他相信不止自己一個,到時候給其他同志帶來的就是滅頂之災。
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公開身份回到組織內工作,都是行不通的。
“未能通過培訓考核,不能前往后方這條路同樣行不通。”魏定波出言說道,離開軍統局時軍事情報處處長的威脅猶在耳邊,不通過考核回去軍統局下場顯而易見。
“若是這樣看的話,你現在就只能執行軍統的命令,去后方搞滲透工作,可遲遲送不出去真實有效的消息,軍統到頭來還是會懷疑你的身份。”房沛民認為隱患依然是存在的。
“軍統局內有能力的人不少,且這一次負責我工作的鄭賜瑞看起來也不是酒囊飯袋,時間長了難免露出馬腳。”軍統局內勾心斗角是多了些,可有真才實學的同樣大有人在。
讓你送有價值的情報,短期內你為了安全潛伏可以不送,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馬先生,你就不要吊人胃口了。”魏定波認為,組織商議的結果肯定不止這些。
馬博川聞言神色一變道:“既然是搞潛伏,去什么地方潛伏不是潛伏,軍統安排你回來,那么我們能不能訓練完你之后,覺得你十分優秀可堪大用,安排你去日占區搞潛伏呢?”
“去日占區搞潛伏?”
“不錯,你不能留在組織內,也回不去軍統,現在日軍攻勢猖狂攻城略地,還要建立偽政權,你這樣的能力和潛伏經驗,用來對付他們保家衛國豈不是更有價值。”馬博川嚴肅說道。
魏定波微微握拳,他從南京跟著轉移到重慶,一路上見過太過日軍的殘暴行徑,熱血男兒豈能心中無怒。
他早就想要對付日軍,在重慶時他也抓捕過幾次日諜,可他深知自己所處位置來之不易,不能意氣用事跑去前線。
但此時機會來了。
“我保證完成好這次任務。”魏定波直接起身站得筆直,語氣斬釘截鐵。
“你不要激動,先坐下。”馬博川很滿意魏定波的反應,打擊日寇是現如今的當務之急,雖損失了一名潛伏在軍統內部的哨兵,可在抗擊日寇的戰線上,卻多了一位經驗豐富的戰士。
魏定波依言坐下之后,馬博川繼續說道:“不過你的潛伏任務,存在一定的復雜性和多變性,以及更多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