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跪在蒲團上,不知道怎么了,今晚自己精神的不得了,極度的亢奮,真的很古怪。突然感覺自己被踢了一腳,他急忙望去,面前站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大姐,只聽大姐說到道:
“滾回去睡覺去吧。”
明樓忙不迭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大姐的身后,亦步亦趨的離開了小祠堂,今天的一切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這時只聽大姐說道:
“明大少爺,繼續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兒,這樣我的家法才會有用武之地。”
明樓一臉的苦笑,心說來這么一回我就足夠印象深刻了,他急忙說道:
“不會了,大姐,你才是這個家說的算的人。”
“滾回去睡覺吧。”明鏡說道。
“是,大姐。”說完明樓三步并做兩步的爬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晨,露珠鮮潤,空氣清新。明公館的客廳里,明鏡與明樓正在用早餐。
明樓陪著明鏡好心氣地說著話,不時替她斟杯牛奶,姐弟倆有說有笑,一派親睦友愛的景象。
“明臺上學期去巴黎索邦大學的入學考試有正式回音了嗎?”明鏡問。
“有了。他的成績單我帶回來了。古希臘研究、歐洲與國際關系史,他考得不錯,不過,考古學和波蘭語,他沒有及格。”明樓說道。
“提起這事,我倒要多說幾句了。這孩子被您給慣壞了,一點打擊都受不了,心氣高,聽不進勸,我在巴黎多說了他幾句,他抬腿就跑到圖爾去了,且打電話跟我說,他不讀了,他要去圖爾讀法律。把我給氣得……”
“我尋思著香港也不是保險箱,得想想法子讓明臺有一個相對穩定的學習環境,像這樣隔三差五地換學校、換教授,甚至換專業,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明鏡慢悠悠的說道。
明樓聽出了大姐的弦外之音,大姐是要把明臺給送走,以阻止死間計劃的繼續進行。
他仔細的想了想,然后微微對大姐搖了搖頭,這個計劃不可行,大姐此行去香江,山城的王瘋子一定是安排了足夠的人手,絕對不會給大姐這個機會的。
然而沒想到的是,大姐只是輕描淡寫的瞟了他一眼,卻沒在多說什么,繼續悠閑的用著早餐。
沉悶的下午,明樓從周佛海的公館出來,坐上了自己的車。司機阿誠看他又是一臉倦容,一邊發動汽車,一邊關心地問:
“先生,您身體怎么樣?沒事吧?”
明樓靠在汽車軟墊上,摘掉眼鏡,揉了揉鼻梁,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沒事,內外交迫而已。”從打昨晚開始,他的身體機能一直處于亢奮狀態,但是精神卻是極度對我疲憊。很古怪,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司機不再答話,車子繼續往前開。
開過一段較為寬闊的柏油馬路,阿誠開始說話:“我去海關查過了,大小姐那兩箱貨全是西藥,盤尼西林占了半數。
這種藥,在市場上是以黃金計價的。大小姐相當于帶了整箱黃金去香港。中午的時候,大小姐來提貨,我悄悄護送到公館,估計明天她會直接帶去機場,還有……”
阿誠停頓了一下,說:“我看您昨天晚上的襯衣和外套上的袖子裂了,還有一道血跡。我替您預約了一位德國大夫,我怕大小姐不高興,所以,沒叫他上公館,我跟大夫約定,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去他的診所,替您簡單處理一下。您得上點藥,好消炎。”
聽了阿誠的話,明樓感覺胳膊從昨晚到現在都是一蹦一蹦的疼,照理說不應該,他到現在也沒鬧懂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不反對。
“嗯,給明臺的電報你發了嗎?”明樓問。
“發了。我給小少爺發了七個字:明日姐到港大兄。”阿誠繼續說道,“香港皇家酒店我也預定好了,我定了兩套房。509,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