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呆久了,哪怕六月的北方也覺得干。
韓行矜再醒來天已經暗下來了,感覺嗓子快冒煙了,咳了兩聲起聲去找水喝。
打開房間門就看到坐在閱讀燈下抱著電腦的靳嶼。
“你怎么在這?”韓行矜問。
靳嶼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要不然我去哪?”說著指了指吧臺,“有溫水?!?
韓行矜走到吧臺先灌下兩大口水才說:“你不是本地人嗎?不回家或者會友什么的?”
靳嶼沉默了半晌,“那不是我家了。”
聲音很小,要不是屋里過分安靜,韓行矜都不可能聽清。
感覺這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不如,“晚飯怎么辦?出去吃點京城特色?”
“酒店的中餐做得也不錯,你不是要做準備?”
韓行矜看了一眼手機,快七點了,“不想呆在酒店,準備工作很快的?!?
“那先去吃飯?”
韓行矜搖頭,“我先搞完,你帶我逛逛?然后直接去醫院?!?
靳嶼點點頭,沒有說話。
韓行矜拖過下午買的工具,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拿走。
又近了一趟房間,擦著手重新出來,對靳嶼說:“幫我找一下火柴,房間里沒有?!?
靳嶼起身從門廳柜的小盒子里拿了火柴遞給韓行矜。
韓行矜結果火柴,“要么把煙霧報警器關一下?”
靳嶼依然動作,還順便把所有通風排氣的設備打開。
韓行矜這才把蠟燭點上,就著蠟燭的火焰點上最常見的青香。
靳嶼當時還問韓行矜,“不用買貴一點的?”
韓行矜買的是最便宜那種,最普通的竹芯,裹的也是一般的香粉,而且是按把賣的,攤主給她的時候,香粉還撲簌簌地往下掉。
“真的不用買檀香或者沉香的?”靳嶼又問了一遍。
韓行矜搖頭,還說:“用竹子做香芯,太浪費了,居然沒有用蒲草或者蘆葦做香芯的?!?
靳嶼對香沒有研究,只是光聽聽蒲草和蘆葦就覺得那應該更便宜。
果然,韓行矜把一捆拆開,香粉又撲簌簌地往下掉,靳嶼都擔心竹簽上的香粉會掉完。
韓行矜也是很隨意了,香爐都沒買,就找了個罐子裝了點沙子。
念念有辭地點上三炷香,再神情肅穆地敬了敬,就把香插到了沙子里,香煙先是蜿蜒向上的,不過很快就變得筆直。
韓行矜鋪開黃紙,右手掐著手訣,左手握筆快速游走,很快一張符就畫好了。
連畫了六七張以后,韓行矜的眉頭皺了起來,筆游走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靳嶼看韓行矜的面部肌肉越來越緊繃,牙關咬得越來越緊,心頭也緊張了起來,可又不敢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