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觀并沒有什么香客,也不會中門大開,大多數時候都是微微開著一條縫,告訴來人門沒鎖,同時來人開門的聲音也能告訴觀里的人有客來。
韓行矜推開道觀的大門,門廊下掛著一個古樸的鈴鐺,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廂房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瘦弱的中年人,身上的道袍空蕩蕩地,仿佛掛在身上。
這大冬天的,盡管出太陽了,可看到對方被風卷起的道袍,韓行矜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施主你好,請問前來何事?”中年人說。
韓行矜站在原地,“你好,我是韓行矜,我來拜訪虛行大師。”
“施主稍等,我去叫師傅。”
韓行矜上次來道館少說是十年前了,院子并不見破敗,盡管簡陋,可收拾得規整有序,院子一角還有三棵怒放的紅梅。
韓行矜四處打量著,很快就從回廊走出一個垂著白須的老者,這就是道觀的觀主虛行了,虛行大師算是韓老太太的堂兄,韓行矜還要尊稱一聲舅舅,只是虛行頗有些看破紅塵的意思,就是堂妹韓老太太,也都叫他的道號。
韓行矜雙手合十,“虛行道長。”
“施主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挺好的,我來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關于我小時候從你這邊得的烏木雪玉璜。”
虛行微愣,“外面冷,跟我來。”說完轉身向后院走去。
虛行把韓行矜帶到后院廂房,看陳設應該是他們看書做功課的地方。
“坐吧,清茶可以嗎?”
韓行矜點頭,等虛行坐定才又開口,“我不太記得我小時候是怎么得到的玉璜了,只記得是從你這邊得到的,只是因為我是晚輩?”
虛行搖頭,“當然不是,玉璜算是一件法器了,法器就講究一個緣分。”
“可是,我也算不得道教中人。”
“我年輕時候是在外地修行,后來才離開師門回到景城得了這個安身的地方,我師父游歷到這里,想來看看我,再給我送一件鎮館之寶,就是玉璜。”
“那年你年紀還小,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玩,小時候你可沒現在的規矩,直接推門就進,正好玉璜放著我和師父中間的矮機上,你伸手就拿。”
韓行矜自記事起這玉璜就在身上,至于原主幾歲得的,韓行矜完全沒有印象,大概也是在原主記事前吧,要說原主還沒記事,那隨意動桌上的東西好像也說得過去。
“我想制止你,可師父攔住了我。師父怎么得到的我不知道,但師父說,這東西貴不在東西材質,而是東西里的東西,我當時并不是很清楚東西里的東西是什么意思。”
“你碰一下玉璜玉璜就亮一下,你好奇地碰一下縮回手又碰一下又縮回手,要不是知道那是師父拿過來的東西,我們都拿起吧玩過,我都要覺得被換成了什么觸控玩具了。”
“后來師父就說,看來我也留不住玉璜,終究是沒緣,就把玉璜拴上繩掛到了你脖子上。”
韓行矜滿腦子問題,“就因為我碰了它會亮,所以就給了我?”
虛行點頭。
韓行矜不自覺從衣領撈出玉璜,碰了一下,什么也沒發生,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在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碰玉璜會發光這一出。
韓行矜滿臉質疑地抬頭看虛行,虛行倒是很坦蕩。
行吧,又是高深莫測,能給所有解釋不清的事當借口的,機緣。
韓行矜也直言不諱,直接把自己能畫符能捉鬼的事說了,她小時候學沒有虛行一清二楚,虛行自己都沒那個本事,怎么可能教給韓行矜。
當然韓行矜隱去了自己穿書來的事實。
“萬事皆有因果,這也是你的姻緣。”
“老道士告訴我天道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