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奶奶看著遠(yuǎn)遠(yuǎn)走來來找他們的靳爺爺,“就像我和你爺爺,我不希望你爸孤零零的。”
靳嶼又問,“那現(xiàn)在?”
“我問小郁了,他們一直各睡各的,你爸從未越雷池半步。”
“她不會提吧。”靳嶼說,“我爸應(yīng)該也不會。”
靳奶奶點頭,“他們確實都不會,一個貪戀名利,一個貪念熱鬧,可我會。”
“啊?”
“反正做惡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做一次又何妨。”靳奶奶說,“十年都沒能有什么感情,難道指望某天你爸突然開竅?”
“小郁也不算老,其實還不到,離了你爸,要找一個知情識趣疼她的人也不難,至于你爸,他要當(dāng)和尚就當(dāng)吧,別出家就行。”
靳嶼有問,“那靳榮怎么辦?”
“隨便小郁,她要帶走,便給她一套在靳榮名下的小三居,她們母子倆住也足夠了。如果她不要靳榮,那我們家就養(yǎng)著,永遠(yuǎn)也別讓她知道她的生世。”
看來奶奶是把種種可能性都考慮好了,這一次過年答應(yīng)回來,只怕也是為了這事。
“你問過爸爸的意思嗎?”靳嶼問。
靳奶奶很意外,多少年沒聽靳嶼喊爸爸了。
“你爸那個人,嘴上不說,心里有成算,他今年過年幾乎都沒安排工作,我猜他大約也想把這事了結(jié)了。”
靳嶼沉默著,他現(xiàn)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家里的人,任何人。
所有人在這件事里都有自己的考量,母親為兒,兒子為孝,那么他呢,誰考慮過他,他母親剛?cè)ナ溃腿麃硪粋€莫名其妙的女兒當(dāng)他后媽。
誰曾考慮過他的感受和他的孺慕。
靳嶼站起來,梗著脖子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說完提步就走,在路口拐彎的地方,沒往家門口走,而是往院里停車的方向去了。
靳奶奶操控者電動輪椅想追上去,奈何靳嶼越走越快,靳奶奶只能看到他絕塵而去的車尾。
靳嶼給剛接到家人的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定最快的直飛韓行矜那邊的飛機(jī),他自己則回家拿上證件,拿著原本收拾好放在車?yán)餃?zhǔn)備住上三天的行李就趕往了機(jī)場。
過了安檢,靳嶼讓助理抽空到機(jī)場把車開回去,才想起來給靳新河打個電話。
顯然靳新河是在等靳嶼的電話,靳嶼打過去幾乎秒接。
“喂,阿嶼,你去哪了?”新新河問。
“我在機(jī)場,準(zhǔn)備去小矜那邊,今年就不過去過年了。”
“什么?你要去哪里?”
“y國,已經(jīng)過安檢了,馬上登機(jī)。”
靳新河喊了一聲,便是長久地沉默,“阿嶼……”
“奶奶都和我說了,我嘗試去理解你們每一個人,我理解你們所有的行為,但不代表我接受,你就沒想過十年前我也還未成年,我也剛失去母親,好,就算不想想我,你就沒想過你自己這樣做之后需要承受的流言蜚語?”
靳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替我和爺爺奶奶說一聲,回去再去看他們,我登機(jī)了。”
靳嶼說完就掛了電話,在關(guān)機(jī)之前還是給韓行矜發(fā)了消息,說自己馬上登機(jī)準(zhǔn)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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