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段最后描述的文字里,所有人仿佛看到了極其具備沖擊力的一幕震撼畫卷:一尊行走廢墟,奔走天地,嘗試拯救這個文明的老人,揮筆肆意的寫下這一段文字。
那一位老人獨自站在戰場之外,親眼見到又一個文明時代毀滅,何其孤獨。
可惜,他不能去,因為他去參戰了也無法改變。
正如之前,看到的上一次長生日記一般,這一位長生者,當時與石光直正帝在皇宮大殿中的對話。
石光直正帝曾這一位老人臨終之際道別:
“這個世界最好的解脫本是死亡,李素以及我都選擇了自己的解脫,只留下最堅強的長生者背負所有歷史上蒼生的期望而受苦,死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我實際上遠遠不如你。長生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而眼前,亦是如此。
長生者才是最痛苦的,背負一個個時代人的希望,在人類的漆黑長夜之中,繼續孤獨行走下去。
獨自行走在歷史長河上,穿過烈烈寒風,走過漫天飛雪,見證文明更迭,歲月如梭,故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心緒翻涌,經久不平。
所有看著日記的觀眾都百感交集。
這一位老人就那么恒古的走著,孤寂的走在時間長廊上,新世紀伊始至今,已跨過八百年。
一路走來,他已親眼這個世界的土著人類,走出部落,建立城邦,推翻奴隸制,建立超凡力量,嘗試踏足星空的八百年漫漫歷史。
卻只見到長生日記,繼續寫著這個時代的毀滅后記:
新一輪的毀滅廢墟時代又開啟了,我于冬雪中屹立,親眼見證一批新的難民,共有十二人,男女老少,在一處建筑殿堂中,把石光血隱帝尸骸分食。望著這片殘垣斷壁,我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時代,一批暴民分食了三百皇后以獲得力量。不禁自問:世界又開啟輪回了嗎?
新歷800年,這命運日后的五年里,史無前例的饑荒開始籠罩大地,餓死本就不多的大部分幸存者,才正式重新維持了生態,次年,我在青銅國境內發現了一處樹屋部落,野獸在增多,狼,熊,夜晚又變得很危險,人們重新居住在樹上搭建房屋,披著獸皮打獵。我們用了八百年歲月把猴子變成了人,災難卻只用了幾年就把人變回猴子。
新歷819年秋天,我在和一名部落首領討論野兔的產后飼養,企圖重啟畜牧業,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后來首領讓我為他起個名字,我終于想起了哪里熟悉,我說:你就叫云薩吧。
821年八月,我聽說當年的那十二個人,被部落都信奉擁有最強力量的十二祖巫,對世界宣傳,他們繼承了開天之神的偉力,威嚴且古老,血脈崇高,子民都默不作聲的忘記了他們每一個都曾經是分食石光血隱帝奪取力量的暴徒。
824年冬,我發現了三十年來,大量的獅人和狼人、虎人在出現,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獸人,世界或許真的在開啟某種神秘上古蠻荒。
826年新年,我在云薩部落中陪伴強壯的男人們點燃了簡易炮竹,我難得過了一個喜慶的新年,部落里的孩子們總是笑得很開心,我這一次沒有再出航遠航,因為我相信這一次的舊野蠻時代不會持續很久,因為我們已經不一樣了。
828年春,我又回來了,遠遠的見到了那一座青山之下的老屋,百花齊放,到處散發著花香,我卻覺得自己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獨自站在屋頂上,看著那曾經被撕裂的天空方向,不知不覺,只剩下我獨自俯瞰這在擴張的盒中世界,再沒有人于我一同高談闊論,瞭望星空,那八百年里一個個逝去的身影在眼前不斷劃過,我知道,屬于我的時代要來了。
兄長,這些年不知道是否安好?我這些年下來,已不想在置身事外。
我即將完成我所有的積累,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