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遠還一句話都沒說呢,結果自己就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白仁遠愣住了,外面等著吃瓜的也愣住了。
他們原以為,寧辰就算再是一個狗官,是不是也得意思一下,聽一聽白仁遠說了個啥,然后再決定不用白仁遠。
結果寧辰,比一般的狗官還狗。
連聽都不聽,就直接排除白仁遠了。
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奸臣、狗官,但是寧辰這種,他們真是第一次見。
白仁遠愣了一會之后,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寧辰,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此事我必誓不罷休,哪怕上達天聽,我白仁遠也在所不惜。”
“大人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你真是放肆!”萬弘聽到寧辰這么力挺自己,腰板也直了。
“我白仁遠,從來不向貪官污吏折腰!”
“白仁遠你放肆!”萬弘尖著嗓子對白仁遠吼道。
“放肆不放肆,還要看他怎么說?”白仁遠把脖子一梗,目光堅定的看著寧辰。
寧辰看著白仁遠倒是不生氣,自己的選擇,就需要白仁遠這種貨存在。
“你想要個理由是不是?那本官就給你個理由。”
“其實這個理由也很簡單,從你穿著打扮,到言談舉止,從頭到腳就沒有一樣是行的。”
“立儲是什么?”
“立儲是國之社稷,是天家頭等大事。我們需要的是什么,是讓普天之下所有民眾的敬仰,是讓天下萬國嘆為觀止氣魄。只有做到這兩樣,才方能顯示我大武朝的天威浩蕩。”
“你再看看你的穿著?從頭到腳,哪里能顯示我大武朝富有海外。
去你那里采買,就算你不給我偷梁換柱,你又能給我什么?
是我要萬年珊瑚你能給我弄來,還是我要南海明珠你能給我弄來?
讓你去弄,弄個破爛茅草屋,你覺得能彰顯我天家威嚴了?
更何況,這一次立儲,乃是皇帝陛下,效仿古風,效法圣賢。更應讓四海寰宇,看到效法圣賢的大武,究竟有多么的富饒。”
“你再看看萬掌柜就不一樣了,渾身珠光寶氣,上下哪一樣不是彰顯了富貴。
只有這種心中有貴氣的人,才能采買到有貴氣的東西。”
萬弘聽完,心中感動到不行,眼眶里面的小眼睛都紅了。
萬弘感覺自己終于找到了知己了。
“大人,萬某發誓,定將此次大典,辦的空前盛大,讓四海寰宇,皆能感受到我大武的天威浩瀚。”
寧辰看了一眼萬弘,點點頭:“你有這決心,本官就非常放心了。”
“就算你前面那些都對,但是你將天家采買交給這樣蠅營狗茍的小人,豈不是有辱天家威嚴。我白仁遠,寒窗苦讀十個春秋,更是有秀才之身。單論言談舉止,萬胖子能跟我比。”
寧辰輕輕一笑:“你說的不錯,單論詩書,他是沒辦法跟你比。可是他就是這種蠅營狗茍的人,他做的也是這蠅營狗茍的事。
商人逐利,他做的就是這個逐利的事情。
可是你呢?
你口口聲聲的飽讀圣賢書,結果做的也是這逐利的蠅營狗茍之事。
說你一句表里不一,一點都不為過。
把天家大事,交給你這樣的人來弄,我都擔心,你做的工程也是表里不一。”
白仁遠還沒啥表示,萬弘聽了寧辰的話,卻是噗通一聲跪下來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寧大人!”
看著萬弘說的聲淚俱下,寧辰覺得萬弘這個戲,演的實在有點過了。
不過看著外面那些紛紛,在內心當中,痛罵自己狗官的人,寧辰還是忍了。
只是寧辰不知道的是,萬弘是真的把寧辰當成自己的知己,現在所有的眼淚,也是由心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