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盱的書房內(nèi)。
聽完陸盱說的一番分析過后,陸垚覺得,自己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晏殊在今天早上早朝的時候很禮貌的跟自己打了個招呼,而且提前給自己打好預防針的也是晏殊。但是因為他跟著范仲淹與韓琦一同出現(xiàn)在陸垚面前,難免不會讓陸垚覺得這晏殊跟范仲淹和韓琦是一伙的。只不過,作為相公的晏殊,自然是不會去到西夏那邊了。所以,當?shù)弥撬麄內(nèi)齻€人一同來找陸盱,對陸垚發(fā)出邀請的時候,陸垚也就很自然想著,這應該是范仲淹手下的那些人,在出行之前要商量一下對于西夏那邊和談的對策,想要問問自己的意見。
不過,陸盱卻是一陣見血的指出,這晏殊應該很大概率上并不是范仲淹那一派的,他是聽從皇上的命令辦事的,而且這次聚會,很可能就是趙禎私下里授意舉行的。
陸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陸垚仔細思考了一下,雖說他已經(jīng)認同了陸盱的說法,晏殊確實是皇上身邊的人,而且這個聚會也是皇上舉行的,不過陸垚卻是有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于是問道:“既然是皇上授意或者是知道的事情,為什么不找個時間直接把這些大臣們都叫到宮里去,自己也在場,大家一起議論呢?”
陸盱聽到陸垚居然說出了這么天真的話來,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到底還是沒有混跡過官場的人。我且問你,這會議若是名義上是范仲淹組織的,大家會更加活躍暢所欲言,還是說這個會議是皇上組織的,大家會說的更多呢?”
陸垚想都沒想就回答道:“自然是范仲淹舉行的更好了……”
話說到這里,陸垚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繼續(xù)說道:“我明白了,若是范仲淹組織的會議,那些范仲淹的親信們,還有在朝上不敢發(fā)表看法,畏懼皇權的官員們,才能暢所欲言,畢竟范仲淹是一個十分能夠聽得進其他人建議的家伙。”
“不錯,”陸盱點頭說道:“但是,就連你都清楚這其中的道理,你覺得皇上他自己能不清楚么。正因為如此,皇上才讓晏殊、范仲淹、韓琦等三人以范仲淹的名義舉辦聚會,這樣一來,若是有人因為這次的事情參范仲淹,皇上也好替范仲淹解釋。不然的話,范仲淹我想他是沒有這個膽量找這么多官員舉行聚會研究建議的。畢竟上一次就是因為結(jié)黨營私的事情,他才被貶出汴梁。”
陸垚聽陸盱這么一說,再結(jié)合著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不得不嘆服趙禎政治手段高超。當然了,范仲淹聽從趙禎的命令,也是十分正常,比起之前被貶,范仲淹現(xiàn)在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什么事情不能做,所以,這是一次在趙禎授意之下的聚會。
“既然是這樣,我想我還是應該去,就當是長長見識,也看看他們那些大人物怎么說話。”
弄清楚了這次聚會性質(zhì)和真正的組織者之后,陸垚反倒是不怕了。反正是皇上舉行的,而且他們也是一同來對自己發(fā)出的邀請,說明皇上其實也想讓自己去參加這個聚會。
“我想,你應該是所有參加這次聚會當中官職最低,也是年齡最小的官員。畢竟你的科舉考試成績還沒有出來。”陸盱想了想,說道“所以,這次會上,如果沒有特別的想法,就不要主動出頭說話,免得到時候自己進入仕途當中結(jié)下仇家。”
父親的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在理,而且陸垚也知道,這官場和商場之中,有著完全不同的兩套法則,自己不能太過于亮眼,于是便表示這次會聽從陸盱的建議。
陸盱接著表示,在這三人找到自己的時候,他也是問了一些會參加到這次會議的人,曹佾和韓永合都沒有被邀請,反倒是他們的兒子,韓文遠和曹誘都被邀請出席。
“這說明,范仲淹覺得,更年輕一代的人會有更好的想法。”陸垚說道“也可能是之前在韓琦府上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jīng)發(f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