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碼,明天早上看。
蘇夏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孩,不像女皇葉茶茶無時無刻都被男生和女生們所注視,名字和成績十分普通,相貌也不是很出眾的她平日里基本上沒有存在感。
她沒有擔任任何的班級職務,也沒有加入社團,課間時間只會一個人低著頭把玩手機。
除了去上廁所,郁陽很少看見她離開自己的座位。
就連去廁所,她也是一個人,不像班上其他女生會成群結伴而去。
她似乎沒有朋友,無論何時總是在玩手機的她,在自己的四周筑起了一道圍墻,暗示別人不要找她說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盡管郁陽和她當了半年多的同桌,和她說過的話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句,這一點他十分肯定。
并且那些話都是她必須要說的話。
比如:“郁陽,班主任找你。”
比如:“郁陽,班長叫你幫她收一下我們這邊的班費。”
除此之外,她十分吝嗇開口。
在課堂上被老師點到回答問題時,她會垂下腦袋,左右輕微來回擺頭,顯得十分嬌弱和可憐。
同學找她借東西或者拜托她幫忙,她只會用搖頭和晃頭表示“同意”或者“拒絕”。
通常入學到現在,班上的學生即使再不善于與人溝通,他們至少也有一兩個能夠說上話的同學。
同桌或者室友。
但是蘇夏是例外,她連一個也沒有。
當然這并不表示她受到了欺凌和冷暴力,據郁陽觀察,在剛剛開學的那段時間里,時常有女生主動找她聊天。
只是在熱情得不到回應之后,便逐漸疏遠了她。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人愿意持之以恒的熱臉去貼冷屁股。
坐在教室偏安一偶的蘇夏,始終是一個人安靜地玩手機,從不主動和他人聊天的她,仿佛自己并不在這個班級一樣。
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作為這個班級的一員而存在。
在郁陽趴在課桌上睡著,胳膊過分侵占她的課桌時,她會用筆帽輕輕戳他的胳膊肘。
如果這樣還是無法解決問題,她會面無表情地怒目而視。
盡管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感不明顯,和平常時只會有微小的變化,但是依舊看得出來她是在生氣。
每當這時,郁陽便會對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同時說道:“下次直接喊我就是。”
而蘇夏的回應既不是搖頭,也不會點頭,只是用筆在自己課桌上再一次重重畫上一道三八線,然后手指狠狠地點幾下,仿佛在說:“再犯我邊界,雖遠必誅。”
然而一學期又一個月下來,最新的一條三八線已經快要變成了她課桌的中分線。
郁陽就靠著這樣的得寸進尺,日復一日與自己這位不起眼且性格孤僻的女主角互動。
直到3月22日,她消失了。
蘇夏消失了,不僅僅是物理意義上的消失,而是她這個人的存在都被抹去。
早上,郁陽和往常一樣被鬧鐘吵醒,在打著哈欠中換上了春季校服。
洗漱完畢,走進餐廳,餐桌上除了面包和牛奶,還多了一把藍色的折疊傘。
他的妹妹是初三應屆生,即將迎來中考的她,學習壓力肯定要比自己這個廢柴哥哥更大。
廢柴是郁陽給自己的定義,作為這個戀愛游戲世界的男主角,他到目前為止一個女主角都還沒有攻略成功,回到現實世界更是遙遙無期。
一邊吃著面包,他閑著無聊又把自己的個人界面喚了出來。
這是一個類似他玩過的那些日產或者國產戀愛游戲界面,淡藍色半透明屏幕右上角是該游戲的名字:《加油!親愛的!》
游戲名字的下方是“流程圖”。
除此之外,再無一個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