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平。如此反反復復,不知道畫了多少遍,哪怕這些線條在敖澤看來都是那么精巧完美,都似蘊藏著無盡的意境,如果能多些時間觀想的話,敖澤敢肯定自己能在這些線條中悟出許多東西,可是一眨眼便被老者抹去,看得敖澤心痛不已。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線條都不能令老者滿意,依然是不斷地抹去再接著涂畫。
老者越畫越慢,畫完一筆后思索良久才接著畫下一筆,這些線條也越來越簡潔,或是一條直線,或是一段圓弧,或是一個點,這些點畫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副意境無窮的圖畫。敖澤雖然覺著這樣的圖畫中蘊含著無盡的意境,但是以自己的見識一時間也不能明白。敖澤只有默默記誦,已將十幾副圖畫記在心頭,以便日后慢慢參悟。
又畫了一陣子,老者的圖畫更是簡潔,往往只有一劃便被抹去。敖澤心中也是越來越迷惑,越來看不懂這些圖畫有何意境。最后,老者抹平沙盤后,手指在沙盤的中央偏外的地方一點,手指便不再移動,過了良久,老者抬起手指,不再涂畫,神色激動不已,高叫道:“得矣,得矣,大道至簡,得矣,得矣。”
敖澤卻是越看越糊涂了,這一點只是普通的一點,可以說隨手點畫的一點,這里面會有什么大道,竟讓老者激動如斯,一連道了好幾聲“得矣”。
激動過后,老者突然面向敖澤,眼光似在盯著敖澤,緩緩地道出三個字:“汝,得否?”
敖澤心中一驚,盯著老者,莫非老者能看到自己,難道自己所處的不是幻境。敖澤不敢答話,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老者哈哈一笑,收回目光,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反而又將那一點在沙盤中抹去,像似在自言自語般說道:“有無之間,大道備矣。”
老者不再涂畫,而是繼續說道:“世有生滅,道無生滅,物有變異,道無變異。”
敖澤不明所以,只覺這話音中蘊含大道之韻,心中震顫,邊聆聽邊默默記誦。
“生與死,太陽與太陰,對立而又相互依存,此乃造化之道。”
“造化之道者,元氣之前,淳樸未散,杳冥寂爾,浩曠空洞,無師說法,無資受傳,無終無始,無義無言,元氣得之而變化,天地得之而覆載,日月得之而照臨,無教之化也。”
…………
敖澤如聞一般,知此言乃大道之言,當下便用心記憶,恍惚之中也不知記下多少內容,更不知道這其中又能明白幾分。老者之言是自己聞所未聞之言,更是大道之言,如能參悟,更能照亮自己今后的修行之路。
老者洋洋灑灑說了幾千言,說完之后,又搖搖頭,自言自語般笑道:“大道至簡,竟又說了幾千言,不過廢話連篇罷了,大道至簡,又何須多言。”說完,老者又在沙盤上涂畫起來。
老者在沙盤上畫了一條長橫,然后涂掉,又畫了兩條短橫,就如長橫在中間斷掉一般,然后又涂掉,接著像在解說似的,道:“此乃有與無。”
在敖澤看來長橫和兩條短橫就如兩個符號一般,代表著老者口中的有與無。
然后又將有與無兩個符號,或有有,或無無,或有無,或無有,相互組合起來,老者頓了一下,接著畫的圖畫中又加了一個有無的符號,這下便是三個有無符號相互組合,共有八組,畫完之后,老者推開沙盤,哈哈大笑道:“有無之間,生生不息。”站起身走出了高臺。
敖澤呆立那兒,仔細回味著老者的話語,想要理解那些大道之言,恐怕得需長久的感悟,敖澤此時只得牢牢記住老者的話和圖案,待到日后詳細參悟。
過了許久,敖澤驚醒過來,再去看老者時,老者身上的氤氳之氣更濃,阻隔著敖澤的探查。
這時,高臺的四周一片祥瑞之氣升騰而起,有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道將敖澤推出了高臺,然后敖澤腦中一陣眩暈,只見眼前流光轉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