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末怔了一下,道:“‘塤篪相和’是什么意思?”
敖澤回道:“就是兄弟間和睦相處的意思?!?
楚末皺了皺眉頭,突然飛起一腳,向敖澤的屁股踢去,道:“文縐縐的,你拽起文來倒是不含糊,我也聽不懂,咱們又不是弘文館的那群酸夫子,個個眼高于頂自命不凡的,還是說些白話的好。”
敖澤側身躲過,可仍是被勁風給掃中,屁股上火辣辣的生疼,心想,沒想到楚末師兄的功力竟是如此了得,僅僅是激起的勁風就有如此力道,如果真給踢在了身上,我這屁股豈不是要開花了,隨即又赧顏一笑,道:“楚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我記下了。”
楚末又道:“被你這么一打岔,我都差點兒給忘了,你還沒有告訴我肖姑娘的事情呢。”
敖澤道:“我只是在來洛邑的路上與肖姑娘同行過,但是對她的事情卻真的不了解?!?
楚末翻著白眼,又道:“你可不能藏私,知道而不告訴師兄我啊?!?
敖澤道:“楚師兄啊,師弟怎敢藏私,關于肖姑娘的事情,師弟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師兄了,不過師兄既然這么關心肖姑娘,何不親自去問肖姑娘呢?”
楚末道:“那個,你說我該怎么向肖姑娘才好呢?”
敖澤笑道:“這個師弟就不知道?!?
楚末哦了一聲,也不再問敖澤,悶著頭想了許久,然后打了一下坐騎,趕上前去,來到肖玲瓏旁邊,有意無意跟肖玲瓏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閑話。
肖玲瓏偶爾回上幾句,不冷不熱的,惹得楚末不住地想,這肖姑娘怎么對自己這么冷冰冰的,安全沒有剛才對敖師弟的那股熱情勁兒,難道跟我還是不太熟,也難怪,可不就是初次見面嗎,等熟絡起來也許就會好起來的。
南離月本來跟肖玲瓏騎著馬并轡而行,看到楚末有一搭沒一搭地向肖玲瓏獻著殷勤,心里笑了一下,便慢了下來,走在兩人的身后,跟敖澤走到了一起。
敖澤看到南離月來到自己旁邊,就向南離月叫了一聲“南姑娘?!?
南離月聽到敖澤叫自己“南姑娘”,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敖師兄,我復姓南離。”
敖澤尷尬一笑,對南離月道:“認識姑娘這么久,竟然還不知道姑娘姓氏,真是慚愧得緊。”
南離月道:“不怪敖師兄的,我這姓氏本來就罕見,敖師兄不知道也是不奇怪的?!闭f完便不再說話,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
敖澤笑了笑,也不再說什么,同南離月一起默默地并轡乘騎而行。
…………
張五福作為糧草督運官,勤勤懇懇地清點了糧草,便隨大隊一起起行往北境運糧去了。路上看到敖澤時,心中一稟,覺著這人甚是眼熟,可是在洛邑城中,自己只有師弟這么一個熟人,可不記得太學院的學子中還有認識的人,想了許久,終于記起敖澤來了,來洛邑城的路上見過的,自己還向人家詐過一只小妖呢,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一起共事來了。想起這些過節(jié),臉上有些赧顏,冤家宜解不宜結,瞅了個空,來到敖澤身邊,向敖澤拱手行了一禮,顯得有些熟絡地道:“公子?!?
敖澤看了看張五福,看著有些眼生,但是從衣著上來看,知道是運糧官,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何事,便問道:“這位大人,找小子有何事?”
張五福笑道:“公子不認識在下了?”
敖澤又仔細地看看張五福,還是想不起曾見過這人,詫異道:“大人是……?”
張五福道:“三個月前咱們因為一只小妖有過爭執(zhí)的?!?
敖澤想了一陣,終于想起來三個月前,因為海棠木靈的確與他人有過一次小小的爭執(zhí),自己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眼前這人的確與那人依稀有些相像,道:“原來是你啊,只是那時你還穿著一身的道袍,怎么現(xiàn)在又當起督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