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記得,在太學院的藏書閣中,有一本雜書上面記載著:世有枯骨,莫知其源,僵而能動,食精血而肉之,不墜輪回,鬼神莫敵,是為尸魅也。敖澤心中驚駭得無以復加,那輕易就將霍達多殺死的黑影,分明就是一具尸魅。
敖澤不知道這尸魅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這尸魅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冰面上的,即使離得那么遠,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尸魅身上滔天的死氣,希望那尸魅吸飽了精血,不要來找自己。
可是天不遂人愿,那尸魅將霍達多吸成了一具干尸,一動不動地站了好一陣,忽然猛地向敖澤藏身處望去。
敖澤看到尸魅那空洞的眼眶,雖沒有眼珠,但仍能感受到一股攝人心魄的目光,又看到尸魅竟然朝著自己走來,魂兒差點兒被嚇了出來,連忙奮力朝身后的山上爬去。
山勢陡峭,敖澤手腳并用,爬到十丈高的時候,突然感到后背一股寒氣襲來,扭頭看去,只見那尸魅在這山壁上竟然如履平地般,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心中駭然,眼看尸魅伸出手臂向自己抓來,心中不禁想到,難道自己也要變成一具干尸了,不,我不要變成干尸,我還要回洞庭大澤,還要帶韓璐去看龍宮,然后渾身元氣流轉,向山腳下的湖泊閃躍而去。
敖澤感覺自己的后背被那尸魅給碰了一下,如遭電擊一般,渾身震顫,幾乎就在一瞬間,后背就沒了知覺,半個身子也幾乎不能動彈,直楞楞地砸在冰面上,然后整個人就掉落到湖水里。
湖水冰寒,敖澤瞬間就有種被凍僵的感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沉到湖底之時,忽然感覺到湖底的水在微微流動,然后就看到湖底有個水道,湖水緩緩地向那里流去。
敖澤長嘯一聲,現出本相來,分開湖水,使盡最后一絲的氣力,鉆到水道中,可是身子還是慢慢地僵硬起來,最終還是失去了知覺……
這時,敖澤腦海中那枚細小的光核,發出一絲絲的金光,護住了敖澤的心脈。水流帶著敖澤的身子,緩緩地向黑暗中流去……
郝南崗終于將糧草押運到了黑風堡,總算緩解了前線將士糧草短缺的狀況,交割完糧草事宜,修整了一夜,準備明天一早便回洛邑。
夜風嚴寒,南離月和肖玲瓏站在黑風堡的城墻之上,任寒風吹在臉上,神色蕭然,向黑夜中的北方望去。
許久,南離月淡淡地問道:“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月姐姐是在說敖哥哥嗎?”肖玲瓏道。
南離月沒有說話,依舊迎風向北望著。
肖玲瓏道:“月姐姐放心,敖哥哥看似忠厚老實,實則內心很有主意,一定會沒事的。”
南離月吁了一口氣,道:“希望他平安無事吧。”最后看了一眼黑夜中的北方,轉身緩緩走下了城墻……
…………
外出試煉的學子大都回到了太學院,韓璐卻遲遲沒有見到敖澤回來,便每天都去鴻都門學去打聽敖澤的下落。
這天,韓璐又去打聽敖澤的下落,依然沒有敖澤的消息,便怏怏地回到明道院,卻在自己的小院門口看到了南離月和肖玲瓏,她們面目憔悴,鬢發凌亂,眼袋沉重,像是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似的。
南離月和肖玲瓏看到韓璐回來,肖玲瓏便跑到韓璐跟前,拉著韓璐的手,道:“韓姐姐。”
韓璐本來正納罕她們怎么會來找自己,忽然想起她們是和敖澤一起去了北境試煉,敖澤臨走的時候給自己說過,那時自己不高興,把敖澤給嘲笑了一番,說什么,有美女相伴,這下你可高興了?!敖澤呆頭呆腦,只會說,沒影兒的事兒……
“你們的北境試煉還算順利吧?”韓璐向肖玲瓏問道,然后又裝作不經意地笑著問道,“對了,敖澤那呆瓜也回來了吧,回來竟然不來找我,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肖玲瓏面色戚戚,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