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道:“大師,來吃點兒兔肉,可好吃了。”
明已和尚閉著眼,連連擺手,道:“出家人不吃葷腥。”
敖澤咬了一口兔肉,吃得津津有味,向明已和尚問道:“大師,為何出家人不吃葷腥?”
明已和尚取出一個冷饅頭,咬了一口,道:“萬物有靈,豈能因為一時口腹之欲,就造此殺孽,這樣有違我佛慈悲之心。”
敖澤又道:“那就是不能殺生嘍?”
明已和尚道:“正是這樣,沒想到小施主還這么通曉佛理,我早就說過小施主與我佛有緣,小施主當廣布施,多福報。”
敖澤心道,這和尚說了半天,無非還是想從我這里化緣,若不是看到你砸人家房子,說不定我還就真的布施一些,你這惡和尚,哪有你這樣化緣的,笑道:“大師過譽了,不過是胡亂讀過一些佛經罷了,聽說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那一花一葉之中也有世界也有生靈了?”
明已和尚道:“小施主理解岔了,佛家所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是以小喻大,說是從這一葉一花中悟世界。”
敖澤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理解岔了,”吃了一口兔肉,接著道,“水中蚍蜉,地上螻蟻,也算生靈吧?”
明已和尚啃完手中的冷饅頭,道:“自然算是。”
敖澤悠然道:“那大師喝水走路,不知要傷多少生靈,和尚,你也殺生了哩。”
明已和尚聽了,立刻雙手合什,口宣佛號,道:“罪過罪過,施主所言,小僧可承受不起,萬物皆有造化,世人皆有罪業,所以小僧日常念佛,勤修德業,多贖罪衍。”
敖澤道:“我看大師才是雄辯多才明佛理哩。”
明已和尚不理敖澤,趺坐在地,小聲念動經文,任敖澤在一旁不住地說叨,就是一動不動。
敖澤說了半天,說得口干舌燥,吃了半只野兔,將另半只收了起來,那明已和尚就是一動不動,心道,這和尚莫不是也在裝傻充愣。仔細看去,敖澤卻發現這和尚身上的氣息全無,就像死了一般,連忙在其鼻子前試了試,還有微弱的呼吸,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完全變了,如果你不注意,哪怕就是在近前,你也不能輕易發現這和尚。
這樣的氣息,敖澤在太傅大人那兒見過,可是太傅大人修為深不可測,難道這和尚修為也是不弱?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但是如此修為又為何非要砸人家房子,真是匪夷所思。
青牛在小溪旁悠閑地啃著枯草,沒有豆粕也吃得津津有味。
敖澤在一旁坐下休息,卻是不斷地盯著那和尚,心道,真是一個怪和尚。過了半個時辰,敖澤見這和尚依然一動不動,反正也休息夠了,站起身來,就要離去,那和尚卻醒轉過來。
敖澤停下腳步,道:“我還以為大師剛才死了呢。”
明已和尚道:“有勞施主掛念了,小僧剛才只是入定罷了。”
敖澤道:“入定?”
明已和尚道:“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諸法空相,無垢無凈,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敖澤在太學院藏書閣也讀過不少佛門典籍,明已和尚的這幾句話像是某種功法口訣,不禁驚道:“這是口訣?”
明已和尚淡然道:“佛家稱作法門。”
敖澤默念法門口訣,也像明已和尚那樣,趺坐在地,慢慢參悟那幾句話,“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這就是說,不為一切一切感官所動,“諸法空相,無垢無凈”,便是不拘泥一切外在形式和舉動,“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不為外在所觸動,將自己心神融入到內在世界之中,無我無世界,我即世界,世界即我。
過了沒多久,敖澤便物我兩忘,唯有神識感官還在,也不強求,任由神識在體內不斷游走。神識融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