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向東看去,心想,如果要回洛邑的話,必然要經過秦國,誰知道還會不會再碰到那嬴易公子。
那嬴易公子看上去溫文爾雅,沒想到卻是那樣無良,為了一些沒影兒的事情,竟要謀害自己,天可憐見,被自己逃了去,若真是被嬴易公子擒住,就像泥牛入海,誰會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這里是西域,離那日落之地應該不是太遠了,既然回不了洛邑,那就去那日落之地吧,正好去尋落日余燼,來醫治身上的死氣。
想到這里,敖澤對海棠木靈道:“洛邑是回不去了,你想去西方的日落之地嗎?”
海棠木靈想了一下,道:“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敖澤道:“此去日落之地,也許危險重重,你也要去嗎?”
海棠木靈道:“公子一定能逢兇化吉的。”
敖澤苦笑了一下,心道,但愿如此吧。
就著星光,敖澤又奔出了十幾里,離那些蜘蛛遠遠的,這才停下來休息。
第二天天亮之后,敖澤向四周看看,這里遍地砂石,偶爾有幾株灌木冒著新綠,散落在砂石之中,給這里增添了許多生機。
吃了一些干糧,敖澤這才向西走去,不過這里一望無際的砂石,幾乎不見人跡,只能慢慢行去。
剛要走去,卻發現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上面還有許多灰塵,連忙從口袋中取出新衣服,可是摸來摸去,就只有一件夏衣了,有些單薄,雖然自己不懼嚴寒,但是在這個季節穿夏衣總有些不合時宜。
可是又沒有其他的衣服可換,只能先將就著換上,總比穿著一身破洞的衣服要得體一些吧。換下的衣服,則挖了一個淺坑埋了。
在這砂石地中走了一天多,這才看到一條大路,路上一些行人,穿著各色服飾,成群結隊地走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商隊。
敖澤忙走了過去,想要向那些人問問這里具體是什么地方,可是那些人卻都警惕地看著敖澤,目光躲閃,并不多說話。
“那些人怎么這樣子看咱們?”海棠木靈問道。
敖澤苦笑了一下,道:“他們大概是把咱們當成了來踩盤子的劫匪了?!?
海棠木靈道:“劫匪?公子怎么可能是劫匪呢?”
敖澤道:“咱們從那荒無人煙的砂石地中走出來,難免給人懷疑,也不能怪他們的,商隊最怕的就是遇到劫匪,寧可小心防備著,也不愿掉以輕心,著了劫匪的道兒?!?
海棠木靈道:“哦,原來是這樣?!?
敖澤又道:“你看他們雖然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人人手中都暗自扣著兵刃,要是看到情況不對,便要動手了,咱們也不要聲張,就慢慢跟著就好?!?
到了黃昏的時候,到了一處宿營地,背山臨水,只有一條大道從中通過,從地形上來看,易守難攻,是一處險要之地,并且專門有人看護,來往的商隊交了一些散碎銀子,便能在那里休息。
守衛看到敖澤是一個人,不禁問道:“周人?”
敖澤交過銀子,道:“是?!?
那守衛又道:“商旅一般都是結伴而行,像你這樣單身而行的旅客,還真是不多?!?
敖澤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里,對行旅之事甚是生疏。”
那守衛也笑了笑,盯著敖澤,問道:“犯事兒?”
敖澤怔了一下,道:“差不多吧?!?
那守衛又道:“無論你之前犯了什么事兒,在這西域都已一筆勾銷,這里自有自己的規矩。”
敖澤又向那守衛塞了一塊碎銀子,問道:“小子初來乍到,還望大哥給小子講講這里的規矩,免得以后犯了忌諱?!?
那守衛掂了掂銀子,又笑道:“看你小子這么上道,我便給你說道說道,其實這規矩也很簡單,那就是有多大本事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