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我也不是沒想過要離開這里,只是這莊園四周有一層無形的屏障,能把所有碰到的東西瞬間變成飛灰,我這手掌便是例子,若不是我及時抽身回轉,這整條手臂恐怕都保不住了。”中年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在為自己的手指嘆息。
過了一會兒,池塘對岸那兩個婦人澆完了菜,又打水洗了洗手臉,向敖澤和明已和尚看了看,然后便徑直走到涼亭中。
那年老一些的婦人看著涼亭中那兩個正在下棋的老者,突然伸手向棋盤上的棋子拂去,一盤棋頓時被攪得混亂,再也分不出輸贏。
“新客都來了,你們還在這兒自顧自地下棋。”那老夫人氣沖沖地說道。
那兩位老者見棋局被攪亂,頓時回過神來,正要發怒,看到攪了棋局的是那老婦人,忙換了笑臉,道:“原來是常媽,又是要吃飯了嗎?”
常媽道:“吃,就知道吃,新人都站在你們身邊半天了,都不知道招呼一下,真是失禮至極,哪有這樣待客的?也不怕人說閑話。”
那兩位老者看看常媽,又看看一旁的明已和尚,丟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笑道:“罪過,罪過,光顧著下棋了,倒是把正事兒給忘了。”又向明已和尚道,“本想同大伙兒一起拜訪新人的,沒想到一下起棋來,便忘了時辰,卻讓新人獨自在這轉悠,真是怠慢了,還望大師恕罪。”
明已和尚怔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兩個老者口中的“新人”就是指的自己和敖公子,又說什么“怠慢了”,可是他們這些人是這里的主人,不怪他們闖到這里來,就已經是萬幸的了,怎么還說“怠慢了”,除非……除非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和敖公子要來了。
“我與敖公子無意闖到這莊園中,”明已和尚道,“主人家不怪罪已是奢望,怎么還敢嫌怠慢?!”
灰衫老者笑著道:“這里哪有什么主人家,大家都是一樣的。”
明已和尚聽了這話,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莫非他們也是闖進來的?
麻衣老者道:“不是說新來的有兩個人么,另一個呢,怎么沒有看見?”
池邊的那中年男子聽到涼亭中的動靜,向敖澤道:“要找你呢,咱們也過去吧。”
敖澤跟在那中年男子身后,看著涼亭中的幾人,不禁心想,若他們都是被明尊困到這里的,那么自己同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常媽看到那中年男子同敖澤一起走了過來,笑著向敖澤道:“這位小哥,吳先生已經給你說了這里的情況了吧?”
那中年男子點點頭,道:“簡要地說了一下。”
敖澤也點點頭,道:“說來真是慚愧,小子剛到西域車師國,聽到有個被稱作‘明尊’的厲害人物,與一伙盜匪有些干系,便想去查查那明尊是什么底細,后來遇到了這明已大師,便一起去查那明尊的底細,誰知道,還沒有見到明尊的影子,就同幾位前輩一樣,被關進了這里,真是慚愧,讓前輩們見笑了。”
那幾人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誰還笑話誰啊。”
明已和尚走到敖澤身旁,小聲問道:“那吳先生給你說了什么?”
敖澤小聲對明已和尚道:“是這樣的,這里的幾個人都是為了追查那明尊的底細,失手后,被明尊關進這里的。”
明已和尚哦了一聲,道:“我看這里也沒個守衛,他們怎么不想著出去啊?”
敖澤嘆了一口氣,道:“我最擔心的事情也許已經發生了!”
明已和尚小聲道:“你是說,咱們真的進到了那沙盤中的莊園里?”
敖澤道:“恐怕真的是這樣的。”
明已和尚道:“是誰能有那么高的修為,能將一座莊園凝縮在方寸之間?我來西域這么久,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