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佳人,已有些習慣了不管面對的是敵是友總是見人先笑的云瑞再次將笑容掛在了臉上,可此時的笑容卻又苦又澀。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了一些荒謬的不知所措,好似前世在落魄之時遇到了曾經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一般無二。
云霄仙子此時已有些癡了,怔怔地回望著這對自己報以苦笑的黝黑憨厚的烏云團,眼中的水霧瞬間涌起,如同回到了當初分別時的模樣,曾經相處的一幕幕接連浮現(xiàn)。
“我叫大云,哥哥怎么稱呼?”
“云瑞。”
“妹子,機會來了。
一會沖進戰(zhàn)團之后,你定要看仔細了,我將你擲向哪個‘靈身’你就立刻抓緊,失誤就再也出不來了,切記。”
“妹子快跑,我來擋住雷法。”
“妹子,到站了,再不起來就粘我身上了。”
那個背著自己拼命遁行的身影;那個遮在自己身上,擋住雷法傷害的身影;那個一路隔洲相送,談天說地的身影;還有那個站在終南山前,倔強的不可一世的身影。
一個個身影紛紛聚合,凝實成眼前這病懨懨的夯貨。
原本對這夯貨,云霄仙子是抱著些小女生時代的怨氣的。
本就是兩小無猜情投意合,一路同去昆侖山拜師不好么?
何苦一個人留在終南山,做那步步坎坷的散修。
可那一絲怨氣早已被再見之時的云瑞那種瀕死狀態(tài)驚的煙消云散。
穩(wěn)住了云瑞的傷情后,云霄仙子一路瘋了似的跑回蓬萊仙島,求得了通天圣人也所剩無幾的‘九轉固元丹’。
在返程的路上甚至還涂脂抹粉,換掉勁裝,一番特意打扮就為了驚艷那不識好歹的夯貨。
可當下看著云瑞臉上笑的那么不自然,云霄仙子暗自嘆了口氣。
這冤家,還是那么倔強。
倔驢是受不得別人可憐的。
還是充錢的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吶!
云霄仙子平復了情緒,恢復了清冷的模樣,伸手從腰封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寶光繚繞的小葫蘆,伸手遞給云瑞,燕語鶯聲道:“哥哥這傷勢太過嚴重,需盡快閉關療傷,旁的話等痊愈了再說。”
“嗯,妹子一路辛苦了。”
元神的劇痛仍是不斷,云瑞也沒再多說什么客氣話,接過那葫蘆后跟隨著美艷動人的仙子入了靜室服丹療傷。
無當山下,碧水悠悠。
一條飛瀑從山左的崖頂轟然直下,砸落在山腳的湖水中,瓊漿飛進,碧玉四濺。
濺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噴霧,似青煙薄云,裊裊上騰。
湛清的河水自湖中出,沿河道走,蜿蜒伸向遠方,就如這山中人那不甘固守的心思,總想去看看外面廣闊的洪荒天地。
山前的美景早已不能讓這山中人駐足,面色憔悴地申公豹駕著遁云一路飛到山下,蹙著眉,步履蹣跚地往山上步行。
夫人如今應該在洞府之中吧。
沒有等她借寶回來便獨自一人出去渡劫,甚至還搞的差點身死道消,這可該怎么說呢?
不知如何對無當圣母解釋的申公豹惆悵地思慮著。
云霞洞洞口,清瘦的身影在來回打著轉。
回家的路再遠也總有走到的那一刻,沒有想到借口的申公豹開始圍著洞口踱步。
難不成直接和夫人說,我申豹堂堂七尺男兒,渡個劫還要靠女人去找?guī)熜值芙鑼殻@算個什么事啊。
唉!
真是英雄氣短。
“轉了半天了,還沒想好怎么說么?”
清朗的女聲從洞中傳來,隨后走出了一道高挑靚麗的身影。
頭戴湖色冷玉冠,銀絲勝雪,無風自揚,絕美的臉龐不施粉黛,長身曳地的翡翠煙羅綺云裙,腰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