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修士,隔空御使法器、法寶都是基本功。
孟襄子之所以之前不想隔空御使,是因為這法寶催動太過耗費法力,也很耗神。
如果是他金丹境的時候,這點消耗自然是九牛一毛。
哪怕是正常的神通境,御使法寶雖然吃力,卻也能作為戰斗中的常備手段。
只是對他這跌落境界,又分身上百的人來說,御使法寶可就真的要命了。
如果一時不慎,恐怕對夏詠初造成的傷害,還沒有他傷己來得多。
所以他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御使著彎刀隔空劈向夏詠初。
彎刀高速旋轉著飛來,隔著夏詠初還有十步遠,那凌厲的刀氣就讓夏詠初渾身皮膚像是在被凌遲一樣痛。
夏詠初頭也不回,操控著游龍劍向后去擋住彎刀。
“沙沙!”
就像秋風掃過大樹,枯葉飄零落下的聲音。
夏詠初心頭一痛。
游龍劍已經被他初步煉入了一點禁制,所以當游龍劍被砍斷時,他自有所感,就像是自己的神魂上被割了幾刀一樣。
不過趁著游龍劍的犧牲換來的一點時間,夏詠初已經逃出了聽風閣的小院,越過了之前曾經是高墻、現在只是普通院墻的位置,看到了眼前那一溜兒排開的月隱宗修士。
夏詠初暗暗松了口氣。
根據他事先的思考,反復的模擬,在接戰之后,他必須第一時間防御,因為孟襄子有可能會一見面就下辣手。
而接下來,他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絕靈陣的范圍。
免得就算把孟襄子的大號殺了,結果又被那家伙換上小號,開啟絕靈陣繼續困住。
那可就是大悲劇了。
到目前為止,他的作戰計劃都進行得順利。
沒去理會那些看上去像關節銹死了的手辦一樣,動作慢吞吞、表情詭異的修士,夏詠初繼續跑開一段距離,才停下來轉身面對孟襄子。
“怎么不跑了?如果束手就擒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并且保證不用煞氣去炮制你的神魂。”孟襄子臉色陰沉,彎刀回到他手中。
“這么好的條件?我都有點動心了,”夏詠初左手撐傘,右手拿出一張符,“不過仔細想了想,我還是不想死啊。有沒有可以不死的辦法?”
所有的孟襄子一齊轉過身,一個一個地輪流開口:“可,以,啊,你,用,神,魂,起,誓,和,我,訂,下,主,奴,契,約,就,行。”
這場景其實有點毛骨悚然,如果這么多分身一擁而上,夏詠初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用啊。
不過仔細一想,這很可能是心理戰術。
畢竟,如果孟襄子真的那么厲害,能操控那么分身,早就一擁而上把自己打得再穿越一回了,怎么可能還在這里和自己不緊不慢地玩游戲。
不過,得提防他能操控一兩具分身,在出其不意的時候偷襲。
夏詠初笑道,“我只不過想和你平等共處,道友相稱,沒想到老孟你這么熱情,上趕著要當我的奴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孟奴,叫聲‘主人’聽聽!”
夏詠初并不是那種滔滔不絕的類型,只是嘗試用垃圾話擾亂孟襄子的心神罷了。
同時,他故意這么貧嘴,這也是一種演技,而且是很浮夸的演技。
孟襄子看了肯定會覺得,此人必定是在演戲。
然后再深想一層:此人如此浮夸地表演,故意要表現得好整以暇,究竟是在掩蓋著什么?
莫非,他其實真的已經油盡燈枯?
夏詠初就是要讓孟襄子自己去往這個方向想。
如果孟襄子上當了,必然就會開始放大招,嘗試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