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收工路上車流很大,加上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市區堵車,黃志明車后常年放著幾個車牌,大雨當中,李勇力對交通警的路數很熟悉,一路平安無事的就來到田灣一帶的港仔華人墳場,隨意把車泊在陵園路邊的樹下。
大雨時的華人墳場望不見有人,幾名園林工也回到休息室避雨。
阿力打開車門邁步登上石階,沿階來到一座墓碑前,在大雨中凝望了墓碑幾秒,動作干脆的把軍裝脫下,再摘下警帽,脫掉褲子,把整套警服全部疊好,擺放在墓碑前,就著大雨洗了個酣暢淋漓的澡。
“這套警服你愛穿你穿,祭給你了。”阿力叼著一只濕透的香煙,打火機點了幾次點不燃,干脆就把打火機丟了。
“我這個人沒那么喜歡分正邪,就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差,當初你要不是救我也不會被調去守水塘,更不會死,說不定現在都跟著黃sir升職了。”他自嘲一笑:“現在我把命還給你。”
“反正警隊不需要你這種人,也不需要我這種人,下次祝你繼續當警察啊,杜sir,不過別整天想著整社團了,記得長官生日要去給長官送禮!”
阿力丟掉香煙踩在腳下,簡短祭拜一番,穿著白色短褲在雨中回到車內,轉身在后座取來一個黑色背包,拉開拉鏈,露出一套穿過幾次的黑色西裝,以及兩根金條,一把黑色手槍和三個滿倉的彈匣。
他換上黑色西裝以后,數了數子彈,略帶自嘲的說道:“不錯,二十七一發打進一發就算贏!”
張國賓對于內部調查科的行動一清二楚,用警隊的力量解決警隊的人,可以節省很多社團資源。
內部調查科本身就是對內進行調查,總不能天天坐板凳上喝奶茶,白拿納稅人那么多薪水吧?
他可是納稅大戶!
不過他還對內部調查科捉不到人大為驚訝,放下電話很是不爽的說道:“阿豪,叫兩份餐送到大廈,晚飯就在大廈里食。”
“賓哥,外邊出事了?”李成豪吩咐完手下叫外賣,扭頭朝大佬問道。
“還不是那群阿sir?”張國賓面色露出失望,靠著椅子嘆出口氣:“雖然很不想指責守衛港島治安的勇士,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是一群廢柴,除了會開新聞發布會之外,捉大圈幫捉不住,捉自己人也捉不住,幫鬼佬鎮壓鄉民游行就最積極。”
“你去外面收風有沒有流出狙擊槍,步槍那些重火力,你告訴其它字號今夜那些武器一把都不能賣,誰敢賣誰就是跟我和義海開戰!”
“另外讓派人把阿寶,阿之,壁霞都接到唐樓住一夜,今夜細苗帶一隊幫忙守著,人不用太多,五十個就得,多挑些槍法好的,唐樓里有家伙。”
張國賓混社會有一個特點,不愛搏命,還很惜命,如果你讓他從頭開始,一定不會入社團,就算入了社團也絕對不會冒險。
李勇力逃離警署有可能是直接跑路,也可能是躲藏起來,但也有可能會伺機報復。
他覺得自己跟李勇力只是立場不一樣,對方穿著警服辦事該尊重!
對方做了違背法律的事情,他就覺得對方該受到懲罰,何況對方還是警隊的執法者,你不能要求被警隊執法的人,卻對警隊人員的違法視而不見吧?
他天生站在警隊的對立面,生活就是各憑本事,某天被抓也是技不如人,果斷舉手投降保命。
執法犯法,卻罪加一等。
如果對方要跟他玩黑的,他一定跟別人黑到底,現在對方有可能進行仇殺,那就必須做好周全準備。
“再讓阿寶打個電話報警,請西九龍的阿sir能到場。”他又說道。
李成豪面露兇戾,語氣猙獰的問道:“賓哥,皇家警察要對義海開戰?”
“我會讓兄弟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