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胡鬧下去,只怕會讓潘家碰更多的釘子。
潘月琴那是潘長云的侄女,年紀(jì)最小也最是刁蠻任性,平日里早就被慣壞了,今天聞聽夫君被害潘家的妻妾方寸大亂,這才將她帶了出來,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如此蠻橫。
孟玉娘噙著眼淚向著許亭長深施了一禮說道:“那就有勞許亭長費(fèi)心了。”
孟玉娘說完之后提筆就簽字確認(rèn),然后帶著兩個姐妹離開了府衙。
潘家的三位夫人離開之后……
兩位捕快將九吉從張府扶到了府衙。
許亭長并沒有將九吉關(guān)進(jìn)牢獄之中,而是給他安排了一個臨時的床鋪,讓他好生休息。
那九吉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鼾聲大作。
聽到鼾聲。
許亭長和聶捕頭更加肯定張九吉絕不可能是兇手。
殺人兇徒被當(dāng)做嫌犯抓到府衙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安心入睡。
除非是無法無天的狂徒,才可能有這般淡定的心理,而張九吉是書香門第,自然不可能是那般狂徒。
翌日……
許亭長帶著五名捕快,兩輛馬車,向著臨江城趕去,即使以馬車的腳力,也需得要半日時間才能抵達(dá)縣城。
大約中午時分。
柳陽鎮(zhèn)。
附近的村落。
三名捕快找到了正在收租的張孝敬和陸濤。
“張員外……您家里出現(xiàn)了變故,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名捕快一臉鄭重的說道。
一名捕快向張孝敬描述張府發(fā)生的變故。
另外兩名捕快,則去找村民做了核實(shí)。
半個多時辰之后,三位捕快做好了筆錄,徹底排除了張孝敬和陸濤的殺人嫌疑。
張孝敬靜靜的聽完了家中的變故,一張老臉顯得震驚無比。
“老爺,小心……”武夫陸濤扶著張孝敬坐在了一塊石板之上。
張孝敬落座之后沉默不語,仿佛丟了魂一般。
毫無疑問。
兇手必然是九吉……
韓玉兒和潘長云的奸情被恢復(fù)了視力的張九吉撞破,張九吉不動聲色便將兩人殺死,殺完之后還不愿離去,坐在原地拉二胡。
沒有誰會認(rèn)為一個瞎子會殺人,九吉不走反而可以洗脫嫌疑。
可這樣做卻是愚蠢的!
柳陽鎮(zhèn)一年不知要失蹤多少人,可命案卻只有幾件。
只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殺人,悄悄把人殺了,報個失蹤就行了,府衙根本就不會去查。
唉……我兒雖然下手狠,但卻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這官場的門道。
張孝敬在省城府衙混跡多年,當(dāng)然知道在命案之中所謂的公平與真相都是糊弄鬼的,關(guān)鍵是各方的博弈。
要為九吉開罪,關(guān)鍵不在曹知府而在潘家,只要讓潘家相信九吉不是兇手一切就好辦了。
“三位小哥,我兒九吉是個連路都走不直的瞎子,此事整個柳陽鎮(zhèn)可謂人盡皆知,他絕對不可能是兇手,更何況韓玉兒也是張家的媳婦,我們張家也是受害者,那殺人兇手殺了人之后,見我兒是個瞎子,這才沒有動手趕盡殺絕……”張孝敬徐徐道來,所言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