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馬車之中。
張孝敬把四個張家人叫到了一起。
只聽張孝敬神色凝重的說道:“大災將起!如何茍全性命,才是當務之急。”
“父親……那我們該怎么做?”九吉詢問道。
“不能留在這里,盡快去臨江城,至少不會餓死。”
“大江阻路。”
“也不一定是臨江城,任何城鎮(zhèn)都可以。”
“可去了城中,我們也沒有銀子?”小翠說道。
“老夫可以賣掉田產,只要能夠茍全性命,這些身外之物,該舍就舍。”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越快越好。”
“父親……官道被江水阻斷,馬車只能行關官道,沿著大江行走我們只能步行。”
“少爺……我們可以拋掉馬車,少爺和老爺各騎一匹馬走,這樣就能走山道。”孫小童說道。
“與其沿著大江漫無目的行走,還不如冒險渡江,直接去臨江城。”九吉思考片刻后說道。
柳陽鎮(zhèn)附近村落的百姓,知道林子這邊可分馬肉之后,竟然紛紛來食。
短短一日功夫。
林子這邊聚集的百姓竟然超過了千人。
張孝敬頗為大方將所有馬匹都宰殺款待村民,村民既吃且拿,竟然個個笑逐顏開。
夜晚之時。
“父親……該走了。”九吉小聲的對睡在馬車中的張孝敬說道。
張孝敬點點頭起身出了馬車。
此時張孝敬所在的馬車根本就沒有馬匹,是一輛無法移動的馬車。
九吉牽著父親偷偷出了林子步行了約摸一個時辰,九吉父子兩人來到了一處平緩的江面。
這里的江面寬約七八百米,不過水流卻極其平緩。
李小翠早已在這里候著。
“小童呢?”九吉詢問道。
“我已經送他過去了。”李小翠回答道。
“這木筏不結實,一次只能送一個人。”
“那你先送父親過去。”
在九吉的攙扶之下,張孝敬上了木筏,木筏子上還做了一個竹凳,張孝敬坐在了竹凳之上。
李小翠一撐竹竿,竹筏便離岸而去。
江水之上,明月高懸。
李小翠撐著竹筏橫渡旻江。
“小翠……你以前劃過船?”張孝敬微笑詢問道。
“回老爺的話,我是現學的。”
“你還挺厲害的。”
“老爺過獎了。”
“小翠……你說那些村民,沒了糧食他們吃什么?”
“少爺說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天上飛的,水里游的,真要是餓急了只要是能吃都能吃。”
聞言張孝敬點點頭說道:“如果他們能學會捕魚,在旻江岸邊應該不至于餓死,可惜他們都是農戶不是漁夫。”
“真要餓極了,捕魚也能學會,人都是逼出來的。”李小翠微笑回答道。
竹筏很快便通過了,七百多米寬的河面,李小翠再次去往了對岸。
當江心之上,只有李小翠和九吉之時,九吉突然詢問道:“你有一整天沒有吃豬肝了吧?有沒有心慌的感覺?”
“少爺……我有吃豬肝的。”
“哪來的?”
“我身上帶著鹵豬肝,每天心慌的時候吃一點能吃一周呢。”小翠一臉微笑的回答道。
聞言九吉也笑了起來。
約摸半個時辰之后,張家一行人都來到了對岸。
翌日。
一處密林之中。
一只鳥兒停在枝頭上休憩。
突然間。
一顆石子準確的命中了鳥兒。
鳥兒跌落在地。
“少爺好厲害居然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