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他來到了附近的茶樓之上,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飲茶。
“這位客官,要聽曲子嗎?”九吉一轉頭見到一位盲人就在他的身邊。
那是一位提著二胡的老者,他滿頭白發未曾打理,雙眼緊閉,眼皮向下深深凹陷,他身上也是臟兮兮的,衣衫襤褸和乞丐沒有任何區別。
“一首曲子一文錢。”盲人老者再次說道。
“拉一曲吧。”
悠揚的二胡聲響起,樂聲初始頗為歡愉,到了中期急轉直下,不過卻在苦中作樂,隨后長音連綿,令人心顫。
這首曲子很獨特,雖然曲調歡快,但卻是一曲哀樂。
“老人家……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九吉詢問道。
“小喜悅。”老者回應道。
“小喜悅,大悲涼。”九吉喃喃自語道。
“知音難求,原來客官也是音律中人。”老者欣喜的說道。
“算是吧……”
大約午時。
宋春香離開了岐黃堂去往了一家客棧。
那客棧的名字叫做“云客歸”,正是九吉等人到了臨江城第一晚住的客棧。
2兩銀子才能住一晚,這絕對是九級這輩子住過最貴的客房。
九吉并沒有跟著宋春香進入到云客歸里,而是靜靜的在外面等待。
龐均極有可能是中三品的蠱師,如果是中三品的頂峰那便擁有和袁長山匹敵的戰力,這般強手需得萬分小心,半點也馬虎不得。
蠱師龐均極有可能在云客歸……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以后,九吉背著一桿二胡,杵著盲杖進入到了云客歸。
九吉手中的二胡是剛剛在樂器店花了兩百文銅錢買的。
“這位客官,本店客滿了。”店小二招呼到。
雖然面對的是個瞎子,但是店小二依舊保持著職業的微笑。
“店家!實不相瞞,在下家鄉被洪水淹沒,逃難至此,已然身無分文,不知店家是否能夠行得方便,讓我在大堂中拉一曲討些賞錢。”
店小二眉頭一皺,此人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明顯是來乞討的。
此時云客歸的大堂之中,有不少的租客正在用餐。
聞聽此言,便有人招呼道:“過來拉一曲。”
九吉也不管店小二的態度,直接杵著盲杖朝著聲音走去。
到了大堂之中,便有人招呼九吉坐下,甚至還為他熱情的端來的凳子。
“謝謝。”九吉小聲的感謝道。
九吉落座之后并沒有急著拉曲,而是飽含激情的講起了一個故事。
“諸位客官……我叫阿九,我有一位姓潘的好鄰居,他是我的兄弟,卻不想他遭遇劫匪,英年早逝,每當想起我這位兄弟,我都會潸然淚下,情難自禁,這首兄弟情就是我為他特地做的一首曲子,曲名叫做兄弟情,請大家品鑒。”九吉說完之后便開始拉起了曲子。
這曲子的音律完全抄襲了小喜悅中蘊藏著大悲涼意境……
小喜悅是以喜悅掩飾悲涼。
而這首曲子中沒有任何掩飾,只有外放的悲涼。
只聽九吉一邊拉一邊唱,只聽他聲嘶力竭的唱道:
“兄弟啊,想你了。”
“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你的媳婦,你的莊稼,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兄弟啊,放心吧。”
“我會幫你照顧好家。”
“你的媳婦,你的莊稼,你不需要再牽掛……”
“兄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