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奏曲嗎?”九吉詢問道。
“等一等。”白衣男子阻止道。
恰在此時。
小院的水池之中冒出了三個男子的頭。
三名身材健碩,光著膀子的男子依次從水池之中爬上了岸。
九吉是個瞎子,他看不見。
因此這三名從水中爬上來的男子,也完全沒有在意。
當這三名男子落座之后,龐均才對九吉說道:“可以拉曲子了,就拉剛剛那首兄弟情。”
“好的……大爺。”
只見九吉神色一正以動情的口吻說道:“我叫阿九,我有一位好鄰居,我們只有情同手足,他是我的兄弟,卻不想他遭遇劫匪,英年早逝,每當想起我這位潘家兄弟,我都會潸然淚下,情難自禁,這首兄弟情就是我特地為他做的曲子,請大爺品鑒……”
悠揚的樂曲響起,悲愴的歌兒唱了起來……
“兄弟啊,想你了。”
“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
“兄弟啊,放心吧。”
“我會幫你照顧好家!”
三名剛剛從水里爬出來的水龍幫蠱師正有滋有味的吃的魚,可伴隨著九吉的高歌,這三位蠱師的筷子竟然停住了……
完全被吸引了。
其中甚至有一名蠱師已經(jīng)潸然淚下。
一不小心……眼里進了沙子。
龐均的眼角也再次濕潤了,這首兄弟情,不管聽多少次,都是這般的催人淚下。
當九吉第二次拉完了兄弟情之后,其中一名蠱師直接崩不住了,用手撐著臉哭了起來。
一名蠱師逃離了飯桌,準備找一個無人的角落放聲哭泣。
還有一名蠱師哽咽無語,就像小女人一般垂淚不語。
水龍幫的江湖客,對兄弟之情更加看重。
他們是身份見不得光的蠱師,甚至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兄弟,死后也只能將家人交給幫會里的兄弟照料。
這首曲子簡直就是為他們而做……
九吉被一次賞了三兩銀子,龐均親自將他送到了云客歸之外,對著九吉說道:“阿九……你的曲子,實在太動聽了,讓我想起了我過世的兄弟。”
當九吉回到家中,院子里也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你回來了。”樸玉蓮熱情的將九吉拉進了院子,并接過了他背后背著的二胡,那動作就像是母親對待孩子。
父親張孝敬坐在主座之上滿面紅光的說道:“我兒,你終于回來了,你兜里掛那么東西是紅薯嗎?”
“不是紅薯。”九吉微笑著解開了衣擺。
嘩啦一聲。
一大堆銅錢銀兩落了地,其中甚至還有兩塊分量沉重的銀錠。
“爹,娘……咱們張家雖然遭逢大難,落魄了些,但是你們新婚燕爾,還是不要太過委屈自己,拿這些銀錢去置辦一些上等棉被,新衣裳,做些好吃的。”九吉一臉微笑的說道。
樸玉蓮的臉頓時就紅了,只聽她一臉羞紅的說道:“梨花……快叫大哥。”
阮梨花乖巧的來到了九吉面前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大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