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你吧。”薛婧取過一個琵琶,輕輕的彈了兩弦。
“你會彈琵琶嗎?”
“各種樂器都會一些,琵琶不熟。”
“不熟那可不行,本姑娘最精通的就是琵琶,這世間諸般樂器,當以琵琶為首。”
“我原以為是嗩吶。”
“哪有在風月場所吹嗩吶的?”薛婧大聲咆哮道。
“算了……本姑娘不和你計較,我的《暖色浮余生》是一首琵琶曲,我彈一遍,學會了就留下,學不會,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只見薛婧撥弄著琴弦,彈著彈著便以清脆的歌喉唱了起來。
“春風吹萬物,暖色浮余年。”
“花香飄四野,鳥語醉三邊。”
“草木萌新綠,山川展錦篇。”
“人間多美景,何處不欣然。”
……
薛婧唱了一遍,清了清嗓子,便將手里的琵琶交到了九吉手中。
九吉拿到琵琶,輕輕撥了撥琴弦,然后一揮衣袖。
嘩啦一聲。
琵琶琴弦,一起振動。
依舊是剛剛的旋律,不過卻沒有絲毫的生疏,曲調間除了一股春風暖氣的意味之外,還有一股鐵血男兒桀驁鏗鏘。
九吉只彈未唱,薛婧竟然在其中隱隱聽出了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意。
暖色浮余生……竟然可以這般彈?還可以有這般意境。
一曲琵琶了結。
九吉一臉平靜的開始體悟……
片刻之后。
九吉再次彈了起來。
這事不僅意境變了,連樂曲的曲調都有所變化。
薛婧面色驚駭,這瞎子居然在改自己的《暖色浮余生》,他才只彈了一遍。
曲調隨著意境微微調整,很快一首新的曲子便出現了。
這首新的琵琶曲顯得略有一絲悲涼,不過阿九似乎并不滿意,他繼續調整……
僅僅一炷香之后《暖色浮余生》便已經面目全非。
這首新的曲子蒼涼且肅殺,仿佛一個絕世刀客隱藏在市井之中……
隨著這琵琶曲越發圓融,名叫阿九的瞎子甚至以男子低沉的口音唱了起來,
“城郭何人宅,荒涼舊市中。”
“無田耕白石,有子守青叢。”
“夜月明雙樹,寒燈照一鴻。”
“老樹枝已禿,不敢怨秋風。”
……
隨著九吉的琵琶曲和歌唱,越來越多的青樓女子,竟然自發的聚集到了門外,聽著這悲涼肅殺,韻味十足的歌曲,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好奇與驚愕。
畫有畫風,文有文風,樂有樂風。
唯有自成一派,方可為大家。
九吉已然自成樂風,他的樂風從來不適合青樓,適合車水馬龍的集市;適合荒涼孤寂的原野;甚至適合亂矢紛飛的戰場,唯獨不適合青樓。
這幾日來。
九吉背著一桿二胡在xc區的集市之中,忘情地拉著二胡,沉醉在音律之中。
《一壺醉月》悄無聲息的運轉,九吉的內息也越發強大……
僅僅幾日時間,xc區集市那個拉二胡的瞎子,名聲便傳了出去……
今日上午
一個濃妝艷抹的美婦人找到九吉,請他到采環閣做一名樂師。
采環閣雖然是青樓,但是也有很多內城武師前來聽曲,皮肉生意從未擺在明面之上。
九吉雖然言明自己的樂風并不適合勾欄,但那婦人卻不以為意,九吉略作考慮便答應了。
九吉被請到了青樓,或許就能夠躲掉冷玉貞的視線,避免摻合打更人和蠱師組織的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