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繞的煙霧充斥整間房間,夾雜著男人的汗臭味和女人的脂粉香。
這是一間小賭場,通常是周圍船夫作樂子的地方,若是上半宿僥幸贏得了幾兩銀錢,還可以在旁邊的半掩門中尋歡作樂下半宿。
若是輸了,那就倒頭一睡,待到明天起床,空著肚子多干一份活兒。
這大抵就是賭徒們的快樂了。
不過今天,這間小賭場來了一位別樣的客人,他的到來讓女人們眉眼頻頻,讓男人們呼吸急促。
“全下。”
男人輕輕一推,將面前碎銀子組成的小山推倒,嘩啦啦的銀子碰撞聲牽扯這這里每一個人心尖上的肉。
就像是那天宮的玉磬之音,也像是地府的催命符。
莊家拿起旁邊被汗水浸濕了的毛巾,在臉上在胡亂抹了一把,“還是豹子?”
眼前這個男人帶著兩枚銅錢來賭場,但是他已經連續中了七次豹子!
而且每次都是全壓!
若這次還是中豹子,那么這個男人就可以將整間賭場買下了。
“當然。”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樣貌極其俊俏,有著一雙好看的墨眉,丹鳳眼似乎有萬種柔情。
他將衣衫半敞開,學著這里賭徒們的樣式,將衣袖扎在腰間,露出結實的手臂和腹肌,頭上沒戴冠,隨意地扎著個馬尾,身子微微后仰,右手在旁邊坐著的女子胸口豐腴處摸索著。
那女子也不惱,她來此處本來就是做生意來的,遇到這個多金的主,長得比自己還美上三分,哪有躲閃的意圖,巴不得這主將這間賭場贏下,早一點和他共赴巫山云雨呢。
“開!開!開!”
周圍的賭徒們紅著眼,死死地盯著莊家手中黑色的骰盅,仿佛他們才是坐在場上的那個男人,掌握著這間賭場的命運。
那種手握權力和美色的感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
“讓讓?!?
這時候,一隊彪形大漢擠了進來,他們中間是一位禿頂的中年男子,他相貌兇橫,穿著一件暗紅色短打,腰間系了一根黑色的布袋。
“東家。”
莊家帶著幾分哀求地聲音說道。
那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莊家如臨大赦般讓開位置。
站在開骰的位置,中年男子如同餓虎般盯著男人,“不知道客人貴姓?”
男人將手從女人的豐腴處抽出,哂笑道,“我姓什么和你開骰有什么關系?”
“這確實是沒關系,不過在下有些好奇,閣下是如何篤定能夠一連開出七次豹子的,想必在場的眾人也都很好奇?!?
聽到莊家的話語,周圍的賭徒們不再催促開骰盅。
一連七次豹子,還把把全壓,他們確實很好奇這男人為何這么篤定。
若不是對方有逆天運氣,那么就只有一個原因,他出千了!而且大膽到想要贏下整間賭場!
男人身子前傾,雙手撐在賭桌上,微微起身,投下一大片陰影,將兇惡的中年人籠罩。
眾人才發現,眼前之人不僅樣貌出眾,身材也極其高大,臂展如鷹,背闊如猿。
“很簡單,我今天帶來了兩枚銅錢,先在你這里輸了一枚,自然剩下這一枚就要贏回來?!?
“就這么簡單?”
莊家吐了一口濁氣,沉聲問道,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今天晚上賭場瀕臨破產,就是因為贏了一枚銅錢。
“當然?!蹦腥宋⑽⒙柫讼录纾S后神色輕松地說道,“物有本末,事有因果,起了因,自然就有了果,這凡人畏果,菩薩畏因?!?
男人說得玄妙,眾人都聽得似懂非懂。
莊家重新將目光看向面前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