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繼續(xù)指向屋外竹,“竹。”
王明陽一邊替李長青高興,又一邊替李長青擔心,即便道長有備而來,但是想要一連作三首詠竹詩,每一首還是上佳之作,恐怕就算是當世大儒也很難做到吧。
“數(shù)竿蒼翠擬龍形,峭拔須教此地生。
無限野花開不得,半山寒色與春爭。”
這人真的是詩才天授?
許三有驚異地看了李長青一眼,沉默地揮手將十張符紙落到他面前,“極好。”
李長青笑著說道,“先生,若你以竹為物,恐怕我搬空了你屋子內的符紙,你也搬不空我肚子里的詩歌。”
王明陽和許三有瞬間明白了李長青的意思,雖然詠同一物消耗文思,但是竹子畢竟是常見之物,又被賦予了無數(shù)美好的品格,所以想要出佳作并不難。
李長青這話也激起了許三有的好勝之心,他捏著雪白的胡須,沉思了良久,隨后說道,“詩。”
詩?
王明陽微微一愣,隨后明白這是一道怪題,以詩言詩。
他好奇地看向李長青,期待這位道長如何破題。
李長青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機智,不然就算自己現(xiàn)在記憶力超群,恐怕也很難用詠竹詩搬空對方的符紙。
他思忖了一下,開口言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無疵瑕,豈復須人為。”
“妙!”
王陽明聽到如此好詩,忍不住開口,但話音剛起,又意識到現(xiàn)在兩人還在對局,生怕破壞了道長的詩興,發(fā)出短促壓抑的喝彩聲。
許三有看了王明陽一眼,隨后又深深地注視著李長青,難道對方是大儒轉世?
但為何自己一點都感知不到對方的文心?
見許三有沉默不語,李長青笑著問道,“不知道這首詩如何?”
“極好。”
許三有開口說道,又一揮手,十張符紙落入李長青面前,這個時候桌上的符紙已經(jīng)見底,李長青笑道,“看來今天的賭局就到這里為止了,先生得了詩,我得了符紙,兩全其美。”
“你這是在譏笑老夫無符又無詩?”
“不敢。”
李長青眼含笑意,我就等著您老將真正的好符紙拿出來呢。
許三有即使知道這是李長青的計謀,但他一是好詩如命,二是愛才心切,想要看看面前這人究竟是不是因為轉世,被蒙了心智的大儒,如果是,那絕對不能夠讓那群牛鼻子搶走了!
他衣袖一擺,一張張符箓從不大的袖口中飛出,似乎源源不斷,不一會兒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見李長青震驚地神色,許三有感覺扳回了一局,笑著說道,“我這些年無事,符紙還是有幾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