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看了一眼李長青,手中魂珠遞了過去,“這些都是跟著某的百戰(zhàn)親兵,本來地府大亂,沒有投胎去處,死了之后,某就用紫府作為他們的托身之地,今日就托付給你了,來日帶著他們?nèi)ソ饚わ嬀啤!?
李長青接過魂珠,百戰(zhàn)之兵可不是尋常,而百戰(zhàn)軍魂更是難得,戰(zhàn)場上死了之后,若不是本身有機緣,魂魄被兵煞一沖就殘缺不全,根本沒有凝聚的機會。
他剛想要謝過老翁,突然船身晃動了一下。
只見一艘寶船撞向了自己這方烏篷船,那寶船碩大無比,仿佛是四重宮殿搭建起來。
金碧輝煌的瓊樓之上,有十?dāng)?shù)位男女降下云梯,言笑晏晏。
為首的青年頭戴金冠,腳踏云靴,看向?qū)O炳虎,“征南將軍府難道沒人了嗎?怎么派一頭病虎出來尋食,不怕在外面被餓死嗎?”
老翁撐船的竹竿抬起,一股浩蕩的氣勢牽引天地偉力,一時間平如鏡面的黑湖蕩起了波濤,無數(shù)烏篷船在波濤中起伏,驚懼地看向這邊。
孫炳虎上前,一把拉住老翁的手,“這里是江湖鬼市,他盧家沒什么傳承,只有一個侯爵在身,失了規(guī)矩?zé)o妨,畢竟是小門小姓,我孫家作為天下將門表率,可不能壞了規(guī)矩。”
李長青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原來是江南五姓的人,怪不得來此試探。
盧真觀眼中閃過一抹陰翳,他盧家如今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被人叫做小門小戶,簡直是直戳心窩子。
“你說誰沒有規(guī)矩?!”
孫炳虎嗤笑道,“我卻問你,白身見公侯,為何不拜?”
一句話就將盧真觀逼到了話術(shù)之中。
盧真觀手掌緊握,似乎下一刻就要含恨出手。
這個時候,他旁邊一位高大的青年微微攔住了盧真觀,笑著說道,“本王也是人間白身,見你也是不拜,蓋因這天下,還是實力說話,口舌只能得一時之快。”
說話之人,正是那龍宮龍子敖烈。
盧真觀見孫炳虎沉默不語,撫掌大笑,“敖兄此言在理,不知道百年之后,我們再游舟的時候,說話人的嘴皮子還在不在?”
隨后他陰沉沉地說道,“恐怕也不用百年,說不定幾年之后就不在了。”
他目光突然停在烏篷船中,“東山白猿,倒是好兆頭,不知道你這猴賣價幾何?這乃是大人能養(yǎng)的寵物,你怕是養(yǎng)不好。”
悟空聽到這話,頓時惱了起來,沖著盧真觀齜牙咧嘴,身體躍躍欲試,似乎下一刻就想要跳上去拼命。
李長青手掌蓋在悟空肩上,笑著說道,“這猴兒乃是我養(yǎng)的,你想養(yǎng),恐怕會自身氣數(shù)不夠,禍及家人,這其中的天數(shù),你還擔(dān)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