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位身穿素白太**袍,腳踏登云靴,手持白色浮塵的中年道人走了進(jìn)來。
他須發(fā)白黑半白,但是卻一點(diǎn)都不突兀,反而有種奇怪的融合美感。
玄陰真君臉被一層清濛濛的光輝籠罩,見到天后,躬身行禮,“天后。”
天后坐在椅子上,伸手讓旁邊的大太監(jiān)賜座。
玄陰真君落座后,她開口問道,“你所來何事?”
“啟稟天后,陰羅天子欲要和五姓勾結(jié),于羅華山重開陰司建制。”
天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征南將軍府已經(jīng)稟報(bào)了。”
玄陰真君目光有了明顯的波動。
既然天后知曉這件事,她為什么遲遲不反應(yīng)?
按理來說,相比于江南五姓,大周更加無法容忍那位魏孝帝的存在。
玄陰真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敢問天后,此事該如何處理?”
天后笑著看向玄陰真君,“這件事我全權(quán)交給你處理如何?”
“貧道領(lǐng)旨。”
聽到天后此言,玄陰真君也不推脫,起身領(lǐng)旨之后,大步離開棲鳳殿。
他走了之后,旁邊的暗門中,幼天子走了出來,略帶困惑地看向自己的母后。
天后將幼天子拉到自己座位上,“有什么想問的就直問,這里就我們母子倆,不用在意那些帝王心術(shù)。”
“母后,為什么您不出手解決此事?為什么玄陰真君會如此著急?”
“解決此事?”天后聲音略帶嘆息地說道,“若我早生二十載,自然是有能力解決此事,但是現(xiàn)在陰羅天子大勢已成,豈是如此好解決的?”
“羅華山本來就是他們的試探之舉,就算我傾盡全力,破壞了他們這次謀劃,以如今天下的情形來看,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xiàn)第二座,甚至第三座羅華山。”
“羅華山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事情本身,而是在牽扯到事情的人,只有解決了這些人,才不會再有羅華山這種事。”
天子微微點(diǎn)頭,他當(dāng)然知曉陰羅天子是什么樣的存在,這是大周的心腹之患。
但是之前天地巨變,無數(shù)強(qiáng)橫修行者一夜隕落,陰司崩潰,幽冥大亂,致使大周根本沒有余力在偌大的幽冥地府中找到躲藏起來的魏文帝。
如今魏文帝既然敢出現(xiàn),并且自號陰羅天子,那么就絕對不是能夠輕易解決的對手,甚至這次通過羅華山和江南五姓合作。
一是想要壯大自身力量,二是想要拉攏盟友,三是想要試探大周虛實(shí)。
可以說敵在暗,我在明,大周任何過激的反應(yīng),都會被對方算計(jì)。
“但那也不能養(yǎng)虎為患啊。”
幼天子有些不解,如今陰羅天子已經(jīng)成勢,就算明知道其中可能有陷阱,大周也絕對不能夠姑息陰羅天子繼續(xù)壯大自身。
天后摸著幼天子的腦袋,“你覺得他們重開陰司建制,首先開的是什么?”
幼天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城隍體系,有城隍者,城中神明,掌陽世,通陰司,賞善罰惡。”
“如果真的像征南將軍稟告的那樣,羅華山的一部分探入了陽世,那么城隍府就是他們的選擇,也只有這種同時(shí)存在于陽間和陰間的神道才能夠讓五姓和陰羅天子分配利益,不然他們誰也不會信任對方。”
天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幼天子困惑地看向天后,“請母親講解。”
天后笑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覺得城隍體系建立是于社稷有功,還是有罪?”
“自然是有功。”
天子脫口而出,但瞬間他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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