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鑫結束了手中公務,和旁邊的同事打了個招呼,起身返回自己的院落。
他在院落旁的一株鐵樹旁停留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推開門,眼中露出一抹意外。
只見一青衣道士坐在床榻之上,面前擺放著棋盒,笑吟吟地看向自己,“我還以為你可以猜我今日來找你呢。”
蕭鑫很快就收斂情緒,將門帶上,也坐上床榻,看著四角都放好的黑子,也不多說話,從棋盒中拿起一枚白子,放在天元出。
“在下不過中人之姿,道長一份書信就可召來,如何勞煩您親至寒舍。”
李長青今日拜訪,他確實沒有料到。
對方一日伐兩山,攜如此威勢,要么就鎮守落霞,云臺二峰,要么就坐鎮龍口渡捉妖司,應對各方賀禮和試探。
前來這里招攬自己······
蕭鑫內心原本有些古波不驚的情緒略微起伏。
“尚書文今天來找我,他說可以幫我辦事,但是說了兩句,我就端茶送客,因為我覺得他浪費時間,我的時間寶貴,今天用在你這里,你覺得值不值?”
李長青拿起一枚黑子,也不在天元和蕭鑫廝殺,而是繼續落在四角,鞏固自己的優勢。
“若是尚書文,在下還是自問能夠勝過的。”
蕭鑫神色自若,一枚白子落在李長青剛剛下子的旁邊。
李長青舉起黑子,目光從棋盤上移到蕭鑫頭頂。
三寸靈臺凝實,內中光華涌動,阻隔了自己更深的探尋。
“一位臨近紫府的第二重樓修士,在這龍口渡做書吏,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身為囚徒,貶謫一地,心為囚徒,不入三樓。”
李長青細細品味蕭鑫的話。
看來對方被長陵蕭氏貶謫,并不像金老板那么‘自由’,所以連住所都安排在了這清冷的縣衙,用普通的書吏工作不斷泯滅蕭鑫的志氣,這可比肉體上的刑法更加歹毒。
所謂殺人誅心,因此蕭鑫內心郁結,難以真意,道種圓滿,不能入第三重樓。
“我還以為你在蕭家得罪的人會直接置你于死地,這留下禍患可不是明智之舉。”
李長青棋子落在蕭鑫剛剛下的白子旁,似乎不給他一點翻身的余地。
蕭鑫輕輕一笑,“我雖然是庶出,但畢竟是蕭家血脈,又有幾分天賦,平白浪費了可惜,對于家里的宿老而來,我若是困頓不前,那么自然不用太在意,區區二重樓,殺了和囚禁沒什么區別。”
“但若是一飛沖天,那就確實證明天資不凡,自然有機會重新爭斗一番,這就是大家族內部的處世之道。”
聽起來有點像計劃性養蠱。
“也就是說在你入紫府之前,蕭家的麻煩都不會立刻落下?”
“至少以蕭家名義的大麻煩不會。”
蕭鑫肯定地說道,隨后他看向李長青,“我還以為憑道長的氣魄,今天既然來了,就應該毫不在意蕭家的麻煩,這樣才能更好地收我的心。”
李長青捏了捏鼻翼,“我確實不在乎,但是我周圍的人在乎,我一人一劍,縱橫江湖自然是瀟灑,但是真要為神一方,造福一方,那么總歸是不瀟灑的。”
若李長青現在是孤身一人,不用考慮其他,莫要說一個長陵蕭家,就是大周天后他也不在乎,大不了先離開這個世界。
以自己在地球上和破碎天宮的資源修行,仙人報仇,萬年不晚。
蕭鑫頓了頓,點頭道,“可曰仁。”
李長青搖了搖頭,“我可說不上仁。”
蕭鑫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很執著,“仁者愛人,此乃仁之始。”
“我若想要登臨龍口渡城隍之位,造福一方,你可有什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