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以找到出手的時機,這長青道人不過第二重樓,就算身具某些大運,但如何敢輕易言說斬滅瀚海鬼王?
“我義弟孫炳虎已經聚集陰兵隱匿在幽泉峰附近,瀚海鬼王一旦斬滅,希望城隍閣下盡快出兵,不要東顧龍口渡,我暫時不想要和陰羅天子為敵。”
魏崇書從最開始的震驚,嗤笑中收斂心神,他突然明白了李長青的意思。
“看來你已經將龍口渡視為自己之物了?”
他微微搖頭,這長青道人不僅要斬滅瀚海鬼王,而且還要坐擁龍口渡,這不是瘋了,這是什么?
他反語譏笑道,“長青道長,人和不利,為之奈何啊,你若是想要取龍口渡,不說海龍宮那幾位龍君,大周妖后,崔溟滄乃至妖魔諸道,你該如何交代?”
李長青淡然地放下茶杯,以手做劍,向下一斬,“自然一劍教之。”
魏崇書剛想要譏笑,突然神色凝固在臉上,那如同夜幕般的陰母云鐵茶杯中,一粒粒微塵起伏,爆發出刺眼的光輝,如同燃起的大日,竄連起扭曲深沉的空間帷幕。
陰陽,時空,天地,生死,動靜······諸般道意如同開辟之初,從小小的茶碗之中噴涌而出,化作一輪璀璨的星河,倒映在魏崇書的靈臺之上,讓他仿佛沉入開天辟地之初,萬般法意流淌,無數道理交織。
等到他回歸神來,剛剛對坐的長青道人早就消失無影,只留下一只灑落點點星辰余暉的茶碗。
魏崇書看向茶碗旁邊大氣磅礴的留書,下意識念了出來,“得君靈茶,無以為報,唯有一劍,請君一觀。”
魏崇書沉默不語,半晌之后才用凝重,不確定地語氣嘆息道,“開辟之道······”
······
“嘟嘟嘟。”
李府房門敲響,剛剛回到府上的李長青微微一愣,以他現在的道行,李府的情況,自然能夠盡收眼底。
許三有許先生。
他略微有些疑惑,親自前去開門。
如晦的風雨中,灰沉沉的街道上,許三有身穿天藍色士子服,精神抖擻,“看來我感應沒錯,是長青你回來了。”
李長青微微一愣,隨后笑道,“我才去羅華城隍那里飲了一杯靈茶,本想要帶一點回來,但是那城隍自己窮困,也只有一杯的量。”
“好在府里面還有一些用五行靈泉和功德孕養的濁茶,先生不嫌棄,就進來喝一杯。”
許三有哈哈一笑,“見長青你如今心有龍虎氣,我勝過飲靈茶十倍,何況今日時機,飲茶不足以抒意,若長青有意,可否與我到望江樓一飲?”
李長青略作思考,如今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確實沒有什么事情要做。
他剛想要使用遁法,帶著許三有飛向望江樓,不過卻被許三有按住了肩頭,“我現在年老體弱,那云遁之法不爽利,不如我們就走過去如何?”
“聽先生安排。”
兩人穿過城隍廟破敗的正門,許三有停頓了一小會兒,嘆息道,“為神不正,必有災殃。”
李長青微微一愣,“許先生似乎知道龍口渡城隍的事情?”
許三有目光從城隍廟破敗的正門上收回,隨后笑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帶著王明陽書生來找我吧?”
李長青點了點頭。
許三有接著說道,“作為書院教習,其實他當初的老母是來尋過我幫助的。”
李長青神色有些奇怪,突然他反應過來,自己第一次去找許三有的時候,對方就直言‘你救了我儒家一書生,自然可得我靈符’。
也就是說許三有是知道王明陽受困,而且他作為紫府真人,即使身受重傷,也至少能夠解決方老這種不入流的陰魂。
“那先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