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翻涌神念頃刻之間越過千萬里,目光投向一間破敗的寺廟,一位英俊的青年和尚穿著淡黃色的麻布僧衣,正在撞擊著寺廟內(nèi)的銅鐘。
“李大人,瀚海佛國可有難處?”
天后見李長青久久不語,眉頭微皺,詢問道。
李長青收攏思緒,“剛剛貧道只是在推算因果。”
“可有結(jié)果了?”
李長青點了點頭,“貧道之徒敖岳領(lǐng)三江五海之權(quán),秉持天地水三官正道,可為天下水君,輔佐一位大將,可抵御瀚海佛國之兵。”
敖岳秉持著梳理乾坤的人劫因果,必然會和羅睺的天魔一脈糾纏,所以李長青決定讓敖岳處理西面的戰(zhàn)事。
敖岳?
天后略微有些遲疑,她自然是知道李長青這位徒弟,但對方似乎連地仙都沒有成就,能夠抵御得了瀚海佛國之兵嗎?
就算瀚海佛國代表不了整個佛門,但是當(dāng)初在相商封神之時,她自然見過瀚海佛國那位老僧,以她的圣道修為,都暫時看不出對方的深淺,所以對方肯定是羅漢之上的佛門強(qiáng)者,甚至證得了菩薩果位。
而實力上巨大的差距讓天后遲疑。
“可。”天后點頭,“封敖岳為護(hù)國神龍真君,賜天一水府為道場。”
天后兩次冊封,都只是達(dá)到了真君之位,并不是說她不重視敖岳或者清微道人,而是以如今大周的能力,也只能夠支撐得了真君之位的氣運(yùn)供養(yǎng),如果貿(mào)然冊封神君乃至天君,除了反噬自身,對兩方都沒有任何好處。
冊封完了敖岳,天后的目光看向大殿之上一位青年將軍,“太史策。”
“臣在。”
“你領(lǐng)征西軍,抵御瀚海佛國之兵。”
“臣領(lǐng)命!”
天后已經(jīng)從李長青剛剛的神態(tài)語氣中察覺出瀚海佛國之事并不簡單,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然向李長青問策,那么自然要相信李長青的判斷。
“幽冥陰羅天子之兵,請?zhí)旌箅S貧道鎮(zhèn)壓。”
李長青話音剛剛落下,不少大臣立馬出聲道,“不可!”
“天后乃是國本,如何能夠輕易涉險。”
“李大人神通玄妙,鎮(zhèn)壓小小的魏孝帝綽綽有余,何須天后涉險。”
······
“安靜!”天后輕喝一聲,目光在剛剛出聲的大臣臉上掃過,后者紛紛低下頭。
天后在心中嘆息一聲,明白他們一部分是出于忠心,另外一部分是掩飾自身的無能。
“有李大人隨身,些許宵小邪祟還傷不得本宮,魏孝帝禍亂幽冥,擾亂陰陽,理應(yīng)除之。”
“母后。”
幼天子咬牙看向天后,幽冥的魏孝帝有截教支持,按照截教上次的瘋狂,這此封神之劫還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出大羅金仙,所以這一方面的戰(zhàn)場最危險。
“兒臣祝愿母后旗開得勝,掃蕩邪氛。”
隨后幼天子的目光看向李長青,走下御座,對李長青拱手一禮,“請長青道人務(wù)必要護(hù)的母后安危,若此次大周能渡過此劫,朕愿永世供奉道長法統(tǒng)。”
李長青虛手一抬,“此次封神,事關(guān)天下,貧道敢不盡力?”
他沒有正面回答幼天子的疑問,因為邀請?zhí)旌笠煌巴呀咏鼘ぺぶ械奶鞕C(jī)有所預(yù)感。
一方面是想要利用天后的圣德壓制落魄陣對自身氣運(yùn)的削弱,另外一方面,他因為嘗試凝聚過幽冥帝君的權(quán)柄,所以對于幽冥之中的因果有著更深的了解。
即使現(xiàn)在天機(jī)混亂,他也隱約感覺到天后和大周幽冥世界有一段很深的因果需要了解,而這段因果甚至關(guān)乎此次大戰(zhàn)的成敗。
見幼天子沒有做小兒女態(tài),反而祝愿自己旗開得勝,天后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