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造反?就憑那小子的兩縣之地?萬把人馬?據我所知,今年北地依然白災嚴重,這小子聚集這些人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倒是那個黃金山,賑災不利,御下不嚴,更是派大軍攻打他們,還整整屠光了葉縣八萬人,才會造成今天的亂子。”和文滿的怒氣沖沖不同,李成安笑吟吟地反擊道,只是話里有話,言辭犀利。
“信口雌黃!”文滿怒斥道?!澳乔赝绱俗鳛?,黃金山作為三州節度使,派兵平叛有什么錯?至于李相說的屠殺葉縣八萬人馬更是危言聳聽,此等亂民不殺怎么彰顯朝廷威嚴?”
“好一個彰顯朝廷威嚴。”李成安冷冷一笑,“那本相要問問文相,這件事黃山可有只言片語稟報陛下?八千大軍的出動可有在兵部報備?!?
文滿一驚,李成安這些話句句在理,就算秦忘造反,他第一時間就要稟報朝廷,八千大軍的出動更是要皇帝準許。他此舉也是犯了曹子文的忌諱。
“黃金山是有越軌之處,但是他剛剛當任三州節度使,如此作為也是想向陛下證明自己的能力,心思還是好的?!彼麖婎佫q駁道。
“文相如此維護黃金山,莫非黃金山是文相的人不成?”看到文滿被自己逼得沒了退路,李成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文滿悚然而驚,他心里暗叫不妙。
他警覺自己太著急了,他和黃金山的關系一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如果在這里被李成安挑破,那就會對他非常不利。
他偷偷看了曹子文一眼,發現曹子文的臉色果然黑了下來,“啟稟陛下,微臣所思所想,完全是為陛下著想,為大燕著想,請陛下明察。”他連忙跪倒,大聲喊道。
曹子文的嘴角浮現出一股冷笑,眼里的神色更加陰狠,為朕著想?為大燕著想?你們這群王八蛋,哪個不只為了自己?
不過他的心里也涌現出一絲無奈,大燕朝廷哪位重臣的背后不站著一個龐大的家族?更有甚者,身在朝堂,卻外交重將,幾乎意圖造反。像文滿,黃金山和邊軍大部就是以他為靠山。而那個李成安,南面的數萬人馬以他的命令是從。身居高位,又手握軍權,當真是動不得他們,以造反起家建立大燕的曹家,對這種情況如鯁在喉。之所以沒有不顧一切的動他們,就是因為文李兩人都默契地保留了底線,那就是沒有把手伸到曹子文的御林軍中而已。
“呵呵,文卿家請起,我自然知道你的忠肝義膽,不必如此!”看到文滿的樣子,曹清和煦地一笑,溫聲說道,“不過八萬生靈就這么枉死,朕也不能當做視而不見,朕會令人嚴查此事?!?
文滿這才松了口氣,至于嚴
查葉縣八萬百姓被殺的事,他一點不放在心上。他很了解曹子文,曹子文不會在意那八萬邊民的死活,這么說也只是假惺惺地彰顯自己的仁義而已,結果肯定是重拿輕放。
李成安提醒了曹子文,云、朔、蔚三州絕對不能只有黃金山一個聲音。
事情到了這份上,已經跟秦忘沒有多大的關系了,這已經是大燕朝廷上左右兩系和皇室三方的政治之爭,秦忘只不過是個引子和借口罷了。
“此事屈直緣由,尚未清楚,暫時擱下,我會派御史臺詳查此事,再做計較。”曹子文揉揉腦袋,將這事暫時擱置了起來。
看著眾位大臣依次散去,曹子文陰冷地盯著李成安和文滿的背影,緊握的雙拳上青筋畢露。
直到那兩個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松開緊攥的雙拳,“常震,讓陳亮給朕詳細地調查這件事的始末。還有,那個叫秦忘的小子也給我調查清楚,聽說他年紀不過十六,這樣的少年人心思最是單純,務必讓他效忠朕?!辈茏游膶χ赃叺膱坦P太監常震沉聲說道。
“是,陛下的意思是讓那小子制衡黃金山?”常震躬身領命,用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