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這段時間過得七上八下。先是秦忘大兵壓境鐵劍門,擔心東窗事發的他很是惶恐了一陣子。接著就是薛無芒傳出已經嫁禍給成武的消息,秦忘的大軍也退了,這才讓他稍稍放心一點。
還沒有過幾天安穩日子,龍鳳雙劍突然出現在陳縣最繁華的酒樓,而且一口氣斬殺了他手下二十四個江湖好手,鐵劍門更像瘋了一樣,四處出擊絞殺他們這些縣長的手下,這又讓他的心提了上來。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都打算糾結三縣所有的力量跟秦忘直接對著干了。
可是突然傳來消息,秦忘去了新州,一個月居然風平浪靜又過去了,這不禁又讓他放心,又讓他不解。不明白秦忘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想用什么辦法對付他。未知的恐懼,折騰的他欲仙欲死。
“老爺,鐵劍門的那位有信傳來。”主簿輕手輕腳地走到徐光身邊,又遞給他一顆蠟丸。
躺在躺椅上假寐的徐光立馬坐了起來,他有預感,有大事發生。
快速接過蠟丸,捏碎,展開中間的紙條,詳詳細細地看完,然后遞給主簿,自己閉目沉思起來。
“鐵劍門祭祖之后,大肆抽調人手重建祠堂,那位已經把山門都換成了自己人,邀我們鐵劍門和他里應外合,殺進鐵劍門?老爺,您懷疑這里的可信度?”主簿看完密信之后,沉思一下開口問道。
“嗯,我只是覺得太順利了。你說那秦忘到底知道了多少?那晚薛藏鋒和那個成武兩人孤身前去他的軍中,成武被殺,為什么薛藏鋒可以全身而退?”徐光不糾結密信的可信度問題,反而詢問他最關心的問題。
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是他敏銳地抓到了問題的重點,那就是秦忘和鐵劍門的關系問題,到底是敵是友。是敵的話,那萬事好說,即使沒有這封密信,他也有把握滅掉鐵劍門。但如果是友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秦忘和鐵劍門同時悶不吭聲、引而不發,肯定是密謀什么,那這封信,很可能就是個誘餌。
“這點屬下也很是費解,以那秦忘的性格,若真是抓住了我們的麻煩,肯定沉不住氣直接殺了過來。即使現在新州事急,他可能暫時騰不出手來,但剿滅我們完全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光那個乞活軍都不是我們能抵擋的。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茶馬市開設在即,他沒道理不派人過來接手三縣啊,畢竟他想完全把控茶馬市,那三縣這個后院,他就必須盡快掌握在手中。還有,最近鐵劍門頻繁出手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呵呵,這個秦忘當真是一世人杰,小小年紀,隨便做點事都讓我們這些老江湖云里霧里的
。最近鐵劍門借著江湖仇殺的名義,殺了不少咱們的手下,還有那個南宮龍和于鳳,更是大張旗鼓地在陳縣大鬧了一番,秦忘和鐵劍門是不是達成了什么協議。”徐光苦笑一聲,“那你覺得這個我們要不要試一試?”徐光晃了晃手里的密信。
“嗯……”主簿略一沉吟,“屬下覺得慎重起見,還是探一探的好。雖然那薛藏鋒不算太笨,但是那薛家可是有聰明絕頂的薛家兄妹,就怕他們發現了什么端倪。不防這樣,薛家修繕祠堂,會請外面的人手,我們不防安排一些探子進去,好好的探查一番,甚至直接安排我們的好手進去,做個探路石。如果確認沒有問題,那就一舉拿下鐵劍門。”
“好,此計甚好,你就下去安排去吧。我這兩天就聯絡三縣上得了臺面的人,如果事情可期,以風云殘卷之勢,滅了鐵劍門!”徐光仔細想了想,點頭答應道。
鐵劍門的老祠堂邊,幾十個普通至極的泥瓦匠心不在焉地干著活,他們的手法還不夠嫻熟,眼睛也時不時打量著周圍,只是他們這些異常的舉動在紛亂的場景下并不那么引入注意。
“老大,我們來了三天了,你覺得事情可行嗎?”一個紫黑臉膛的漢子慢慢湊到一個絡腮大漢旁邊,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