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一個酒樓里做跑堂,人本來就機靈,迎來送往多了,學得更是油滑。
他被征召來的時候,各種的偷奸耍滑,人家收拾尸體,他怕染病,躲著。人家捕殺野狗這樣的牲畜,他怕被咬,還是躲著。后來被許士軍狠狠抽了一頓鞭子,才老實了。這不,傷剛好,就被趕來干活了。
“韓三,過來抬著!”一個士兵指著地上的一頭野狗,招呼韓三道。
“哎哎……軍爺,來了,這就來!”韓三忍著野狗身上的惡臭以及心中的恐懼,麻利地走到野狗身旁,撩起了野狗的后腿,他可不敢不麻利,要是磨磨蹭蹭的,肯定招來一陣鞭子。
“軍爺,扔哪去?”韓三問那個士兵道。
看到韓三的動作,那個士兵滿意地點點頭,“嗯,那邊看著地方不小,就扔那邊吧,到時候一起燒了!”士兵也不知道扔哪去,他環顧左右,發現鎮子中央有不少空地,就指著說道。
“得嘞!”韓三答應一聲,拖著死狗往那邊走去。
士兵不再管他,彎弓搭箭就要射向另外一只正在逃竄的野狗。
“啊!”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嚇得士兵手一哆嗦,這一箭卻是射偏了。
士兵臉色大變,聽出是韓三的聲音,“來人,都跟我來!”他招呼十幾個身邊的同伴,快速往韓三的方向跑去。
韓三很快連滾帶爬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軍爺,活……活人!”韓三一臉的難以置信,聲音里還有數不清的恐懼!
士兵一愣,接著是狂喜,這么久了,終于見到活人了!
“看你那熊樣!見到活人不是好事嗎?看你嚇的
,以為是見了鬼呢?”士兵開口笑罵道。
許士軍和宋濟民興沖沖地趕到了鎮中央,入眼看到的是幾十個老百姓病怏怏、破衣爛衫地跪在地上。只是他們每人的額頭上都纏著一道紅綾,衣服上面亂七八糟繡著一朵小小的紅色蓮花。
血蓮教徒?
許士軍和宋濟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出來這么久,第一次遇見活人居然還是血蓮教徒。
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睛里的苦澀和自嘲。兩人當然都沒忘記秦忘對這些血蓮教的態度,一時之間都有點進退兩難。
“兩位可是上使?教主派你們來救助我等信徒?”就在兩人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老人走了過來,歡喜地問道。
許士軍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黑了下來,隱隱就有拔刀相向的趨勢。
還是宋濟民老成持重一些,他給許士軍打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迎了上去。
“老丈,不知這鎮子發生了什么事?”宋濟民顧左右而言他。
村老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唉,還不是那飲馬郡的妖孽作孽?本來我血蓮教圣兵想要一鼓作氣鏟除妖孽,哪知那些妖孽著實有點本事,圣兵屢屢受挫。這不血蓮老祖降下瘟疫,原來是想降在那些妖孽頭上的,誰知道也把我們波及了。可憐本鎮一萬人口,死的只剩下這十人了,這些天殺的妖孽!”管事的邊說邊罵,氣得咬牙切齒!
被人無端罵作妖孽,涵養之好如宋濟民也忍不住微微發怒,“老丈先不要說這些,先下去盡快治病才是關鍵!你們這都跪在地上是在干嘛?”宋濟民強顏問道。
“干嘛?等死唄?得了瘟疫,不尋醫不問藥,偏偏讓大家跪在地上求那勞什子血蓮老祖,真是老糊涂了!”就在這時,一個跪在地上的高大漢子不滿地嚷嚷起來。
宋濟民和成立的眼光一亮,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嘛!
“住口!鐵頭,你想害死大家不成?得罪了血蓮老祖,大家都得死!”漢子的話剛一落,老者就疾聲喝罵道!
村老的話引來了大片的贊同之聲,許士軍粗粗統計了一下,大多都是些老人和婦人,也有少量的青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