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對此事心里有些猶豫,怕搞不好會舉郡皆叛。
為此他來找潘鳳商議,想要寬大處理吳郡世家豪族之事。
“將軍,吳郡大族豪強甚多,牽一發而動全身,若如徐州一般,奪田奪財,毀家驅離,只怕會適得其反,將會更亂了。”高順擔憂道。
“伯平,以你之意,當如何處置?”
潘鳳知道,以高順的思想,肯定不能和自己同步,仍然停留在唯世家與名士的階段,覺得世家豪族很難徹底鏟除。
但他既然提出意見,自己也要聽一聽他是怎么說的。
“可令他們收取租耕百姓五比一田租,兵威之下,他們不敢不從。只要將他們穩住,吳中百姓便可穩而不亂,如此,我們便可移兵攻奪會稽,平定揚州。”
高順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是收取五比一田租,這是既能惠及百姓,又可讓世家豪族不至于太過反抗之策。
潘鳳笑道:“伯平啊,莫說五比一田租,即使是收取十比一田租,田地依然在豪族手里,他們隨時可決定將田地租與誰耕種,如此百姓便無安穩歸屬之感。我們如今屯兵于此,他們懾于兵威,不敢不從,若我們移兵他處,他們又收取百姓一半田租,那又該如何?”
“吳中大姓豪族眾多,卻也可說明吳中百姓生活會更加艱難,百姓敢怒而不敢言,逆來順受,正是需要我們解救之時。你盡可大膽去做,敢有反抗者,立即斬殺。吳中有顧陸朱張四大姓,明日,你帶人往抄顧氏,我親自去抄陸氏,同時讓子義帶兵去抄朱氏,仲康帶人去抄張氏。只要此四姓俱滅,我看還有誰敢反抗,豪族不除,百姓便不可得田而耕。”
高順見潘鳳之意已決,而且所言也頗有道理,便不再堅持己見,拱手應諾。
第二日,潘鳳派高順太史慈和許褚,各自帶領三千兵去抄奪諸大姓,自己則是帶著唐雄,率領三千兵去抄沒陸姓之族。
吳郡陸姓,便是陸康陸遜之族。
要說起陸姓之榮,光武帝時,陸閎便官至尚書令及穎川太守。
陸閎之孫陸續雖然只是任為州別駕和郡吏,因楚王謀反牽連而不能為官,但他的兩個兒子,長子陸稠任為廣陵太守,中子陸逢任為樂安太守。
少子陸褒,即是陸康之父,朝廷連征不就,沒有為官。
陸康又官至廬江太守。
陸遜祖父陸紆,也曾官至城門校尉,父親陸駿,官至九江都尉。
雖然不是三公之后,但一族數代之中,多人官至二千石太守,在這吳郡,也可以說是無人可比了。
而這數代人積買之田,已不知有多少。
即使他們本意并不是為了剝削百姓,買田僅是一項投資,而無形之中,百姓已受其剝削。
潘鳳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刀切的做法,會損害到一些本無惡心之人,但他沒有辦法,不可能一個一個去甄別他們誰有善心誰無惡意。
而且,他們的田地必須要奪來分給百姓,即使他們本來無惡心,田地被奪之后,難免他們會對自己生出敵意,現在只能如此。
現在陸遜只有十五歲,陸康之子陸績更是只有十歲,潘鳳根本沒有要招攬他們之心。
不可能奪了人家的田地和家財,還要讓人家來為你效力。
潘鳳領兵到陸氏家族時,他們本都以為潘鳳不敢將他們怎樣,竟沒有人提前離開。
等見到潘鳳領兵來到,他們才后悔,早就聽說潘鳳要奪取豪族之田和家財,還要將他們的房屋燒毀,將他們趕走。
如果自己早幾日收拾家財離開,或許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一切東西都沒有了,赤條條的離開。
他們的勢力,那是建立在名望之上,對于百姓來說,陸氏之名便是一種力量,讓人不敢挑戰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