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益的名字,左天問面前的三個人神色忽然出現了變化。
沒辦法,左益在邊界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生猛了,以至于數十年后,在邊界再次聽到左益的名字,依然會愣住。
為什么玉門關外才是邊界,為什么會有御河道,為什么會出現以御河道為中心的扇形分布結構。
在左益來之前,玉門關才是邊界最初的防御之地,關外是異族的地方,關內才是他們的地方。
可是這件事在左益來了之后,便不復存在,邊界統領的御河道,和八大駐軍陣地全都是左益帶著兵馬,一點一點殺出來的,每一片土地都是尸山血海,滿地伏尸。
殺敵,掛首,鎮四方!
這片邊界的土地,是左益用著敵人的頭顱鋪出來的,御河道的城池,只用那黨項人和鐵勒人的鮮血灌溉的。
手掌下意識的伏在自己的刀柄上,貢安和一臉危險的看著左天問。
“你就是左益的那個養子?”
看著貢安和一臉憤恨的表情,左天問不由得笑了起來。
“左家,左天問。”
“尼瑪的,坑老子!”
一瞬間,原本還平靜的貢安和像一頭暴起的雄獅,頓時沖向了走過來的左天問,手中的環首刀抽刀而出。
手中的刀刃好似戰斧劈下,直勾勾的朝著左天問沖來。
嘣!!!!
一聲脆鳴,在這寂靜的大廳之中顯得格外明顯,一柄七尺的巨刀落在了貢安和的面前,斬斷了他手中的環首大刀,攔住了他沖勢。
刀面一斜,散發著冷芒的,堪堪停住身形的貢安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身下一涼。
低下頭,腰部的鮮血已經如同剛剛打通水的地井,咕嘟咕嘟的流淌到了地上。
“艸”
僅僅是個眨眼的時間,剛剛還兇悍無比的貢安和,已經毫無神色的散落在地上。
戰馬使,馬都可斬,又何況是人。
看都沒看地上的這家伙,左天問的目光移向了另外一旁的謝海。
沒有多言,同樣是抽刀而出,既然這家伙是左益的養子,這一切都能夠想的通透了。
邊界一般的軍馬都被左家控制著,再加上燕成天這家伙!
謝海沒什么多說了,既然能夠在邊界活到現在,沒有血性自然是不可能的,再跟鐵勒人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謝海就明白自己是回不了頭了。
一雙眼睛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謝海咧嘴笑了起來。
“聽說左家人刀法非凡,今日總算是能夠見到了!”
……
“怎么樣,你考慮好了嗎?”
看著面前這個嚇得毫無膽色的家伙,左天問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這家伙的富家書生打扮,與這邊界的風沙格格不入。
“要權還是要命?”
“要命,要命!!”
身上的綠袍早已經沾滿了鮮血,謝海還想著見識見識左家的刀法,結果左勇一擊大刀下去,整個人都變成了兩半,沈泰身上的鮮血就是剛才飛濺的。
顫抖的雙手從自己的懷中翻找著東西,越是緊張就越找不到,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沒拿穩,直接從沈泰的衣服里掉了出來,一路翻滾落在了左天問的腳邊。
撿起地上的玉質虎符,左天問轉身離開。
胸口一痛,沈泰回頭看去,左哲手中的刀刃已經捅進自己的身體之中,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左天問,鮮血從沈泰的嘴里流了出來。
“你說過留我性命的!”
話才說完,就再也沒有了生息。
刀刃抽出,左哲嫌棄的用沈泰的衣服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
“我說過留你性命,可是他們沒說過啊!”
頭也不回,左天問把玩著手中的三枚虎符,輕聲的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