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鳴的刀刃在巴蜀商會的院落里不斷地揮舞,鋒利的破空聲呼呼作響。
左亦梅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醒了過來,不需要左天問盯著,自己就開始了日常的練拳。
“還是不行。”
口中的熱氣如同白霧彌漫在空氣中,左天問滿身的汗水,血液的流通讓他古銅色的皮膚底下泛著微紅。
鴻鳴搭在地上,左天問身上汗如雨下。
一上午的練習,昨天那剎那的感覺,依然還是無法捕捉到,仿佛那一切,都是左天問的幻覺一般。
有些煩惱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春節期間就下了一次的春雪,現在已經融化,天氣很好,院落里面陽光照在人身上,十分的溫暖,可左天問的心中卻平靜不下來。
御氣的感覺一直找不到,讓左天問心中的煩躁漸生。
老爺子那晚表現出來的威力極為的駭人,令左天問眼饞了許久,可是自己一直找不到感覺,著實是一件令人麻煩的事情。
微弱的氣流在左天問的身體之中運轉,可是如何調動更多,到現在,左天問的心中依然沒有什么頭緒。
“靜下心,靜下心?!?
嘴中默默的對自己念叨著,左天問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沒辦法感知到御氣的方法,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昨日剎那間的順暢,對于左天問來說是個好事,代表著這一切并不是不能辦到。
原本應該開心的事情,現在的他,卻不知道為何,煩躁無比,情緒激烈。
坐到了自己日常的磨刀石面前,伴隨著富有節奏的金屬嘶鳴,重金屬的交響樂曲在天空中演奏,左天問的內心,終于逐漸平靜。
深呼吸,冰冷的氣息穿過鼻腔,透過氣管進入到左天問的肺部,讓沸騰的熱血冷卻下來。
昨夜的戰斗,對于左天問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殘酷的廝殺,黑暗的夜色,無不勾起左天問那心中暴虐的猛虎,哪怕只是暫時壓制下去,可是依然不斷地想要沖破束縛,肆意的破壞。
難怪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都要定期接受心理治療才行。
有過親身經歷的左天問,能夠理解,那種將惡虎困在身體中,處在平靜社會的艱難。
我以身飼虎,化為惡鬼,卻在也無法在陽光下的街道,隨意的行走。
咬著牙,左天問打磨鴻鳴的力氣又加大了兩分。
清水落在鴻鳴的身上,閃爍著銀色光輝,仿佛圓桌騎士的圣劍光彩。
保家衛國男兒志,血戰沙場無悔生!
“他娘的,我殺的了敵頭,還制不住你這頭惡虎?”
刀刃撕扯,發出悅耳的顫音,左天問目光變得越來越清澈,深邃的目光之中仿佛彌漫著諸天星辰。
下意識地運起了體內的氣息,絲若近無氣息在左天問的身體中不斷游蕩,速度越來越快,這股氣感知逐漸明顯。
如果能夠左天問能夠內視自己的身體,就會發現,寬闊堅韌的筋脈之中,顆粒大小的血氣不斷的匯聚一起,附著在了宛若細絲的氣息里面,慢慢變成了一條血色的紅線。
并不粗大,但已經比剛才微不可視的細絲好了很多,至少是一條能夠看得清楚的紅色細線。
血色的細線仿佛擁有生命,靈動的在左天問的身體里游蕩,逛遍大小周天。
習武者練氣,氣越厚重,功亦深厚。
尋常練武之人,幾近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夠蘊養出一條細線大小的武者真氣,而左天問,通過自己身體內的這只血色猛虎,用殺敵無數的暴虐血氣,為自己凝聚成了一條同樣大小的血色真氣!
不同于其他人平靜,深厚的氣息,此刻的左天問氣勢之中帶著無比的暴虐,兇惡與嗜血。
打磨刀刃之時,做出的心中決念,竟然讓左天問順其自然的凝聚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