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巴蜀商會的燈光比往常更加的透亮。
童如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他的身旁陳先生不安的來回走動。
“父親,你別走了,我看的頭都暈。”
陳年趴在椅子上,對著陳先生說著,來回晃蕩的身影在眼前來來去去,猶如催眠師手里的鐘表。
“童先生,左師傅現在還不回來,會不會出問題了!?”
焦急的對童如山說道,按理說左天問早就應該回來了,可是這都過去了半個時辰,怎么還是不見人影。
“不管是不是出事情了,我們都只能夠在這里等,我已經讓手下的人出去找了。”
輕聲的對陳先生說道,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左天問出了事情,對方最終的目的,一定是沖著陳先生來到,不管事情最后變成什么樣子,安靜的呆在巴蜀商會,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大人,出事情了!”
忽然間,底下的人沖進了大廳之中,一臉驚慌的對著童如山喊道。
“怎么回事?”
站起身來,童如山的目光望向了沖進來的這人。
“左先生他們,回來了!”
……
寬闊的院落里,左天問癱倒在地上,血水不斷地從身體里流淌出來,不得不說,這是他有史以來傷的最重的一次。
大口的喘著氣,念國的尸體滾落到了一旁,看著天空的星星,左天問的意識開始變得消沉。
“不愧是清廷,這些殺手,還真有兩下子!”
嘴里念叨著話語,眼睛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師父?師父!!”
這是左亦梅的聲音,后面還接著童如山和陳先生的吶喊。
“叫醫生,趕緊叫醫生!!”
“德順!去英租界,讓老刑帶著工具趕緊過來!快快快!!!”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于耳,漸漸的恢復到了平靜。
……
等到左天問再一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天亮的時候,自己的床邊上只有趴著睡著的左亦梅和陳年。
似乎是左天問輕微的動靜,讓沒有睡熟的陳年驚醒了過來,抬起頭,看到睜開眼睛的左天問,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左叔叔,你醒了!”
還沒等左天問開口說什么,這小家伙就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我去叫父親和童叔叔他們。”
看著陳年飛快離去的身影,左天問苦笑了一聲,這個家伙,能不能聽他把話說完。
“師父。”
同樣被驚醒的還有左亦梅,陳年剛才那一聲叫喊,論誰聽到都得嚇一跳,更不要說滿心擔憂的左亦梅了。
左天問掙扎的想要爬起身來,自己的身上纏滿了繃帶,也不知道是那個家伙弄的,給自己綁的像木乃伊一樣,剛有所動作,全身上下的就像是被無數鋸齒切割一般的疼痛,強撐著自己靠在床上,那股疼痛感還殘留在神經末梢,刺激的左天問太陽穴青筋凸起。
“亦梅,給我端碗水。”
對著床邊上的左亦梅說道,左天問靠著床頭喘著氣。
清水倒在碗里,遞到了左天問的嘴邊,伸手接過,鮮血瞬間染紅了手中的繃帶。
“師父,我來吧!”
看著左天問手上的紅色,左亦梅擔憂的說道。
搖著頭,左天問接過水碗,大口喝下,咕嚕咕嚕的聲音從喉嚨的深處傳來。
兩滴清水順著嘴角,一路流淌到脖子,手中的碗交給了左亦梅,左天問就這樣,靠在床上發呆。
昏過去太久了,強行使用御氣,帶來的巨大負荷讓身體幾近崩潰,如果不是最后一直靠著血氣硬頂著身體走回來巴蜀商會,左天問早就昏倒在被刺殺的街頭了。
“我昏迷了多久?”
那一晚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