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年的性子,這幾年左天問也是看著對方長起來的,心中極為了解。
說是黨里面給他的任務,這其中十有八九,是陳年自己非要去接手。
畢竟作為陳先生的獨子,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任務落在他的身上,萬一陳年出來什么問題,對于組織里的人來說,也是對陳先生的一種愧對。
除非是陳年自己開口,非要擔下這件事情,不然去黃埔的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他陳年的頭上。
黨派,軍閥,三大亨,還有民國復雜的警署勢力,這幾年的黃埔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了。
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之中,發展共和,基本是所有勢力的眼中釘,黃埔之中不會有任何的勢力,會任由陳年他們在這其中宣揚。
湯勺放在往里,攪拌著雞湯,黃色的浮油飄在雞湯上面,閃閃發光有些好看。
感受著左天問質問的目光,陳年帶著一絲的訕笑。
“你要去,我不阻止你,革命大事,這是件好事情,哪怕有危險我阻止你也是不應該,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注意安全,無論如何,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同樣輕聲的對著陳年說著,左天問清楚陳年此次一去,危機十有八九,但是他能阻止嗎?他并不能。
正如左天問所說的,陳年做的事國家大事,他在想辦法跟隨他的父親一樣拯救這個國家,這是件好事情,這世界偉大的事情,左天問沒有理由阻攔,同樣的也不應該阻攔。
這是無數天下英雄的理想,現實雖然可怕,但正是有了如此之多的偉大理想,才讓這個國家在黑暗這中,有了照亮前行的道路。
“謝謝左叔!”
聽到左天問答應,陳年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又一次飛快端起了碗中的雞湯,還熱乎的,趕緊喝!
“慢一點!”
看著陳年興奮的模樣,左天問忍不住說了一句。
黑夜之中,微弱的等過在這房間之中照亮了兩個身影。
陳年在左天問這里并沒有待得太久,今夜來,陳年也只是為了看一看左天問,與他聊一聊天,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黃埔與廣東之間的距離并不近,陳年還需要抓緊趕火車,不然明天晚上還不一定能夠抵達。
黃埔那邊時間緊迫,多耽誤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喝完了雞湯,陳年就告別了左天問,準備連夜坐過車前往南方。
陳年從椅背上拿起了自己來時穿著的西裝外套,輕輕的披在自己身上,鮮熱的雞湯喝完,讓他的額頭上冒著細漢。
站在黑夜的大門口,陳年抬腿走出了門框,望著外面無盡的夜色,面色猶豫,隨后轉過身望向了房屋內的左天問。
“天問叔,你說我們做的這一切有用嗎?后人會不會記得我們也努力過?”
雙腳踏在了黑夜的邊緣,陳年的面孔帶著迷茫,他對共和的理想從來沒有產生過偏移。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父親多年的奔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今日他也要踏上了父親曾經走過的道路,一時間,陳年的心中不知道該抱有何等的期望。
沉默,寂靜……
盯著陳年的略有彷徨的面孔,左天問才想起來,這也只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笑著拍著對方的肩膀,左天問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認真與贊同。
“會有用的,百年之后新一代的年輕人會站在我們的肩膀上俯瞰這片大地,那時候的他們不需要在對任何異族仰視!
相信我。這面用熱血侵染的紅旗,會照耀和守護這片土地,千古留存!”
“謝謝?!?
深吸了一口氣,陳年笑著回道,隨后轉身離去,走入了那片黑暗中只之中。
只是這一次,他的步伐變得更加的堅定和勇敢,他生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