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你這意思是陛下的,還是……”
六部,兵部尚書孫承宗的府邸,看著自己面前的左天問,孫承宗其實有些糾結。
開口問著左天問,看著對方淡漠的神情,孫承宗感覺對方是不是想坑自己?
說實在的,剛開始見到左天問來找自己,他的內心就咯噔一聲。
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忌諱,被錦衣衛的人給盯上了。
結果左天問來找自己,卻是為了軍隊中的事情?
“這件事情,陛下沒說不同意。”
沖著孫承宗說了一句,左天問的眼睛打趣的望著自己面前的這位兵部尚書。
年紀比自己大上不少,按道理來說,孫承宗身為六部尚書,其實官階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級。
不過看著對方臉上那副小心謹慎,極為恭敬的模樣,左天問的眼底閃過一絲的金光。
這家伙是個老狐貍,自己已經跟他聊了半天,結果這家伙除了跟自己打哈哈,話題饒了半天,到現在也沒給出一個正面的答復。
不過左天問并不惱怒,如果說道帶兵打仗,能力比孫承宗強的大有人在,但是這家伙有一個常人都沒有的優勢。
那就是玩弄權謀。
沒錯,作為一個武官,孫承宗的老狐貍指數并不比東陵君子的那些文官弱到哪里去。
光是被眾多大佬打壓,在這戰事不利的情況,卻能夠全身而退,安然無恙,就能夠看出來孫承宗的權謀能力。
如果不是武將的身份限制了他在朝中的發展,孫承宗也絕不會只是一個兵部尚書而已。
要是把這家伙放到大明王朝的初期,那個文武并行的環境中,孫承宗絕對是能夠跟葉向高和魏忠賢來回扳手腕的家伙,甚至有可能靠著手中的兵權,壓著這兩個家伙。
聽著左天問的話語,坐在椅子上的孫承宗沒有說話。
左天問也并不催促,他知道孫承宗的心里其實還是有著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思,所以他并不擔心對方會拒絕。
更何況,要是真的能夠從勛貴手中拿到掌控軍隊的能力,孫承宗自己的權力和朝中的話語都能夠更上一層。
這件事情,對他好處很大。
只是看他敢不敢拼一拼而已。
手指在自己的木質坐椅扶手上來回敲打,孫承宗的心思難得的有些不穩定。
原本在這朝中呆了數十年,見慣了風風雨雨,也見證了無數的生死過往,孫承宗以為自己早就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了。
但是當他聽到左天問的想法之后,他沉寂許久的內心,還是不由得跳動起來。
遼東戰事是個什么情況,身為兵部尚書的孫承宗自然是極為清楚。
何奈,身為朝中大員,哪怕他貴為兵部尚書,可是在這樣復雜的環境里面,想要改變現狀,也是有心而無力。
天啟三年,他出巡寧遠等地,扼守關外,先后恢復遼河以西疆土400余里。
這是他在位以來為數不多的功績,也是到現在孫承宗心中還引以為傲的。
他坐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不是沒有做事,相反,他反而做出了一番常人無法做出的事業。
收復了國土,建功立業。
但,孫承宗自己清楚,他也只能夠走到這一步了,軍中的情況,被勛貴掌控的太過于嚴實。
而朝中,那些看自己并不順眼的東陵同僚和魏忠賢,對自己也都是步步緊逼。
葉向高的人,并不認同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武將,不配與他們為伍。
而魏忠賢,則是覺得自己是東陵黨派,一只想要將自己除之而后快。
兩邊不討好,可以說是他此刻的處境。
能夠在這樣的激流之中,還做得安穩,已經是孫承宗能夠辦到的最好結果了。
尤其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