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我忽然想起來,家中還燒著菜,我就先回去了。”
“指揮使,我這家中老姑今日出嫁,我做晚輩的怎能不出面,您還是先讓我回去吧。”
“指揮使,今日家中母豬下崽,這可是大事呢,我怎么說,晚上也要回去看著。”
“……”
被錦衣衛的人架著走在街道上,魏忠賢的目光一直望著最前面,騎著馬的左天問。
臉上的褶子寫滿了不情愿,看著四周聲勢浩大的錦衣衛,臉上掛滿了無奈。
魏忠賢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左天問,竟然膽子大到會用軍中的利益開刀。
這可是得罪人的活計啊,滿朝文武,誰敢說自己沒從其中拿過錢財,這身為指揮使的左天問,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開刀就開刀吧,這左天問自己想要得罪人,想找死。
他魏忠賢能有什么意見,可問題是,這左天問,怎么非要帶上自己呢!
一臉苦澀的走在這昏暗的街道,月光很亮,映在巷子的街頭,能夠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的磚石。
眼睛不住的在四處張望,魏忠賢想著自己究竟如何才能夠從這里脫身。
這左天問找死,非要帶上自己。
他魏忠賢可一點兒都不想去曹家看看。
還什么美其名曰,讓自己見見世面,看看什么叫做家財萬貫?
他魏忠賢自己沒有萬貫家財嗎,雖然比不過曹家,但是也不遑多讓,還需要這左天問讓自己見見世面?
這個時候,魏忠賢要是還不清楚,左天問是為了讓自己背鍋,他也就不用在當這個東廠的廠公了。
身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在這黑暗的街頭磨蹭,還沒走兩步,青龍和白虎就站到了魏忠賢的身邊。
“魏公公,指揮使大人可是走遠了,我們也要趕緊跟上才是,不然可見不到大場面了。”
白虎輕聲的沖著魏忠賢說道,抬起頭看了看對方,魏忠賢的目光移向了另外一邊。
青龍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忍不住嘆了口氣,魏忠賢最終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這兩個家伙看著自己,他就算想跑,也沒有辦法。
青龍的實力在整個大明王朝都算數一數二的存在,讓他來看著自己這個從三品武師修為的太監?
呵!這左天問還真的是看得起他魏忠賢!
馬掌的蹄鐵踩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脆響,左天問坐在馬上,看著面前的曹家府邸。
寬闊的大院比自己的左府高上不知多少,這些勛貴在軍中沒有了什么掌兵的權利,但是在軍伍里的能量還在,雖說不能打仗帶兵,但撈點錢財,克扣軍餉,吃些孝敬,還是非常容易的。
或許財富,變成了他們心中最后的慰藉。
貪財,其實這件事情,左天問心中并沒有什么太多的反感。
當官嗎,有幾個不貪的,這些寒門子弟如此的努力拼搏,真的就是為了心中崇高的理想?
這話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利益是驅動人類前行的原始欲望。
當初洪武大帝那么嚴苛,完全是因為大明開國,一切皆是亂世,平定天下需要的是狠勁,是嚴厲的律法。
后世無論是所謂仁君建文帝,亦或者是靠著兵權奪天下的永樂大帝,其實對于貪財這種事情,永遠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貪可以,但因為你貪,影響到了國家大事,影響到了軍隊安穩。
這,就不行了!
尤其是這勛貴世家,趴在這大明的軍伍之中,吸了多少年的血。
大明的軍隊日漸衰弱,他們在這其中的影響,是不容抹去的。
你吸血不看時宜,人都快病死了,你還趴在他的身上不斷抽出僅存的血水。
那這些勛貴,可就別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