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左天問透過這監牢看著房間中幾人。
沒有言語,丁修還是低著頭,披頭散發的卻看不出絲毫的頹廢。
自從靳一川他們同樣關進監牢之后,這丁修就不在假裝,錦衣衛里面的刑罰對他完全沒有作用。
平靜的面孔看著他,丁修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至于靳一川他們,這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們當初在北鎮撫司的大門口,跪在左天問的面前,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無聲的反抗了。
左天問沒有殺了他們,已經是法外開恩。
就這樣,整個監牢之中無比的寂靜。
“我明天就要去遼東了。”
最先開口的還是左天問,他沒有時間再跟這些家伙熬在這里。
沈連他們去遼東戰場,已經是定下來的事情,等到左天問出發的時候,他們會被打入馬升的大內營隊,前往遼東。
至于丁修,左天問的目光看著這家伙。
他這么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個丁修,現在,左天問需要丁修的態度。
是效忠還是接著做自己的游俠。
是生,或者是死!
至于站在丁修的面前說,你做我的手下,這種事情太低級了。
而且丁修答應的話語,無法讓人相信,這樣的人,謊言幾乎伴隨著他一生。
不過按照左天問對丁修的理解,這家伙的心中還是有著信念。
不然何苦爆種去和那些后金與蒙古的騎兵廝殺。
丁修明白左天問的意思,從他被左天問活捉,沒有處死的時候,丁修其實就已經明白了。
這種事情,丁修自己清楚,左天問也同樣清楚。
“談談吧,左大人?”
聽出了左天問是在給自己下最后的通牒,丁修的目光從靳一川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左天問淡漠的面孔上。
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與其他人,不一樣!
“放他出來。”
對著青龍說了一句,左天問直接扭頭走了出去。
丁修的事情,穩了。
沒有絲毫的質疑,青龍將詔獄的牢門打開,帶著滿身鐵鏈的丁修走了出來。
別說現在的丁修被封了氣血沒法使用修為,就算他全勝的時期,能不能打過左天問都不好說。
青龍沒見過自家大人全力出手過,但是那偶爾間透露出來的氣息,絕對不是丁修能夠抵抗的。
北鎮撫司的書房之中,丁修打量著房間內的樣子,目光落在左天問身后的衣服上,目光凝視了許久。
“這是我父親的衣服,現在是我的。”
感受到了丁修的目光,左天問回過身,看著自己背后那銀白色的飛魚服,很是耀眼。
“我聽過,左謹言。上任錦衣衛指揮使。”
丁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恭敬,左天問這個世界里面的便宜父親,雖然看起來沒什么聲音,但是對整個北鎮撫司的掌控力度幾乎達到了極致。
更主要的是,他是軍伍出身,同樣是遼東戰場上面走下來的人,那一身的血氣,在朝中很少有人能夠抗衡。
這才在最開始的時候,護住幼年期的天啟。
可惜了,天啟身上的那妖魔蠱毒,還是沒有辦法。
混亂的朝廷,能夠穩住情況就很不容易了,天啟的身體,當時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遼東,要我做些什么。”
沒有廢話,目光從飛魚服上移開之后,丁修沖著左天問開口。
“殺敵。沖鋒陷陣這種事情,你能做到嗎。”
目光與丁修對視,此刻的左天問身上,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