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發話了,值得離開。
礙于有第三者在場,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過直白,其實她也一直覺得這件事古怪到了極點,即使是體育特長生想要考進青空大也并不容易,她實在想象不出有人會因為丟了面子,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暴起傷人。
之前她還特地詢問了那位馮警官,得到的回答是體育生并沒有飲酒。
也就是說,他八成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捅了方田一刀。
不過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得等到方田痊愈后再做討論。
蘇曉離開時帶上了醫務室的門,也許是為了讓方田能得到良好的休息,醫務室的老師起身拉上了窗簾,將火辣辣的陽光擋在了外面。
方田索性閉上眼,高跟鞋踩在地面聲音時不時響起,這腳步聲由遠及近,隨著一聲輕響,最終停在了床邊。
他右眼瞇開了一條縫,發現醫務室的老師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病床邊上,并且正用好奇的眼神仔細打量著他。
被人一直這么注視著,他免不了心里發涼。
“老師,有什么事么?”
“我檢查過你的傷勢之后有了一個很有趣的發現。”
方田對于醫務室老師所提到的有趣的發現并不是很感興趣,因為他分明記得在一分鐘之前,老師以讓他好好休息為理由支走了蘇曉。
“那個體育生捅你的那一刀捅偏了,并沒有傷及你的器官,簡單地來說,屬于出血量比較多的皮外傷,但奇怪的是,你卻一直昏厥了長達幾個小時之久。”
方田覺得醫務室老師的笑容有些滲人,配合她那充滿探究性的眼神,仿佛是在審視著實驗臺上的小白鼠。
溫和的語氣似乎是想欺騙他放下戒心,“能告訴老師,你為什么會昏厥這么長時間么?是疼暈的,還是有別的隱情?”
“我哪知道,老師,我是被捅的那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受害者。”
方田試圖提醒對方自己的身份,但其實要說疼,也是他醒來之后的事了,實際上在體育生拿刀捅向他的時候,他連刀刃沒入自己身體的記憶都沒有留下。
“不乖哦,要認真回答老師的問題。”
除了好奇之外,她的眼神中還浮現出了癡迷,她輕輕抬起袖管,一個熟悉的匕首從袖管中滑入她的手中。
匕首的刀刃上還殘留著干涸了的血跡,鋸齒狀的刀刃讓方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次,他十分仔細地看清了兇器的形狀。
緊接著,冰涼的刀刃接觸到了他胸前的皮膚之上,醫務室老師說道,“再不會回答老師的問題,老師就要親自動手來尋找答案了。”
“回答,當然要回答。”
方田立刻提高了語調,“答案就在我的手機里,老師你幫我拿一下,我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