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衛帶去的房間就位于陳健的對面,在展非的印象中,這間屋子本屬于一位和他同一批來到遠港精神病院的患者。
四十歲出頭的大叔,在被精神病院“邀請”之前是一個無業游民,每天以拾荒或是隨便做些雜活維持生計。
盡管大叔的工作和身份看上去似乎并不體面,但作為同行患者中最年長的一個,來到遠港精神病院之后他經常主動照顧其他人,尤其是年紀最小的幾個,14歲的展非就經常得到他的照顧。
依照遠港精神病院的規定,每個房間的格局都是按照居住者的意愿修建的,不過大叔并沒有提出多么奢侈的裝修要求,房間采取了極簡的風格,除了簡單的家具以及一些實用的小電器之外,什么都沒有留下。
拾荒大叔是倒數第三個參加實驗的,也和其他人一樣,自從被送入實驗室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你認識住在這里的患者?”
警衛覺察到了展非神情的異樣,旋即陰惻惻地一笑,“不過也沒關系,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見面了,在那之前,就讓我來教你一些好孩子應該遵循的準則吧。”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展非平復了因意料之外的變故而變得有些慌亂的心情,截止目前,一切都還在按照蘇曉預言的軌跡發展著,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不是逃到了這個房間,而是被警衛像是拎小雞一樣拎過來的。
所以他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支開警衛,又或者設法把他打暈。
否則以對方惡劣的性格,肯定不會由著他前往陳健的房間。
而在蘇曉的預言中,能夠擺脫警衛的東西,就藏在他身后的柜子里。
展非的眼睛暗自瞄向柜子。
柜子里藏著的是一把槍,又或者是別的什么能一擊撂倒警衛的武器。
沒時間思考了,不論柜子里藏著的是什么,他都必須有所行動——在遠港精神病院里最可怕的并不是眼前的警衛,而是隨時都有可能現身的院長。
一旦院長出現了,他才是真的死定了。
“不要輕舉妄動!”
見展非向身后的柜子退去,警衛條件反射地將槍口對準了展非,雖然對方已經被杜主任標注為了“沒有研究價值的垃圾”,但是這個垃圾卻是杜主任臨死前,唯一一個和他身處同一個房間的人。
而且說來也有些奇怪,這個小孩子看起來冷靜得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若是正常孩子看見手術室里的景象,恐怕早就被嚇破膽了。
“我讓你把手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不要輕舉妄動的是你!”
展非滿懷信念地打開了身后的抽屜,然而這充滿了信念的一聲吶喊很快就失去了底氣,在看見柜子里藏著的物體后,他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帶上些許的尷尬,“我之所以急著打開這個柜子,是因為想要把里面藏著的錢給你啊!”
什么鬼!?
這一刻,展非和警衛心中竟同一時間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虛,展非一把拿出了柜子里藏著的錢袋,將其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猜想又一次落空了,柜子里藏著的并不是武器,他猜測命運應該也并不是指望他一個14歲的貧弱少年將錢袋當作流星錘把警衛給錘暈。
而警衛,也被展非臉上的變化給弄懵了。
剛才這個小鬼奮力打開柜子時決絕的眼神,看起來分明就是想從柜子里取出一個武器,他甚至都做好了開槍打斷展非手臂的準備。
不過在看見錢袋后,警衛也沒客氣,他迅速上前將錢袋打開,檢查了藏在里面的錢幣。
“小鬼,你是在耍我么?”
在看清錢袋里的錢幣之后,警衛才明白了人生的大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