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近期一系列的調查,方田已經基本摸清了“公司”挑選參與試煉之人的流程,并且還親自深入到了希望之屋內部。
梁醫生在希望之屋所扮演的,應該是聯絡員一般的角色,由他和其他幾位心理醫生從人群中篩選出“意識過剩”的個體,然后再將這些個體上報給“公司”。
而作為被梁醫生所看好的潛力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得到大祭司的會見。
可是在摸清了希望之屋的運作方式之后,卻還有一個謎題猶如陰影一般籠罩在方田心頭。
他坐在椅子上,又一次播放起了龔行易自殺前所留下的影像。
他們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由這一通自殺影像而展開的,而事實證明龔行易作為被“公司”所看好的試煉者,他最終成功通過了“黑墻”的考驗,從另一端取回了名為『鏡中人』的能力。
然而這仍然無法解釋龔行易的狂熱就行從何而來。
影像中呈現在龔行易臉上的,是猶如狂信徒一般的神情,似乎在龔行易眼中,他所要做的并不是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是在擁抱新生活的開始。
在將粗繩套上自己脖頸的那一刻,龔行易堅信著自己能回到這里,并對趙悠等人實施復仇。
這股自信和狂熱,究竟從何而來?
要知道向希望之屋投遞“個人簡歷”的人雖然大多都陷入了人生的低谷,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可是他們絕對不傻,甚至超過半數的“學員”都接受過高等教育,還有一份在旁人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工作。
他很難想象究竟什么的情況,才會讓一個對超自然沒有任何了解的人,突然間堅信自己會死而復生。
方田已經記不清自己這幾天重溫了多少次龔行易自殺前的影像,他的狂熱讓方田不禁想起了那些實施自殺性襲擊時堅信著自己會因此而上天堂的狂信徒。
事實上,希望之屋為各類活動所擬定的名字,似乎也都參雜著一些宗教的色彩。
他捫心自問,如果是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了這樣一個機構,聽到了關于“黑墻”試煉的言論,恐怕會立刻認為這里是傳銷組織或者邪教。
因此,方田此刻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些狂信徒被某個人的能力控制了。
以“公司”的勢力,找到了一個擁有洗腦類型能力的人,恐怕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想到龔行易心心念念的大祭司,方田合理懷疑這位大祭司的能力很可能和洗腦有關,換句話說,在會見的過程中他得留個心眼,以免自己一個不留神也在對方能力的影響下成了狂信徒中的一員。
下午1時,“禮拜日”準時開始。
方田一出門,便聽見了從樓下傳來的嘈雜的聲音,他站在欄桿前朝著樓下望去,大廳人頭攢動,人們迫不及待地涌入了這里。
奇怪的是,從這些人身上,他絲毫看不出這些人對于生活的絕望,一樓的人們各個看起來都很正常,放到日常生活之中,你絕對看不出他們身上到底有什么異常。
在工作人員的張羅下,大廳的人們排好了隊,有序地走進了標注著“禮拜堂”的大會堂。
方田跟在人群末端,順勢蒙混了會堂。
會堂的座位看起來和其他大型活動場所沒什么不一樣,唯獨會臺被改造成了類似于懺悔室的小型隔間。
他也只是在電視劇里見到過懺悔室,按照電視上演的,應該是事先會有神職人員等待懺悔室的另一端,懺悔者在走進懺悔室之后,便要將自己犯下的罪過向神職人員懺悔,而在聆聽了懺悔后,神職人員便要為他們指引贖罪的道路。
谷雉/span可問題在于,這一套流程已經是幾個世紀前的產物了,方田很難想象自己能在一個崇尚科學且無神主義觀念盛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