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子凌不由分說地大步離去,想起他臨走前說的話,蕭箐眼中不知不覺中露出一抹笑意來。
“真想不到秦先生長得跟草莽大漢一般,竟然不僅是一位有文采的雅人,而且還是一位很有趣的人,喝個酒,弄個下酒料,還說這么一通歪理,什么要的是那份心意和意境,也不知道等會他會帶什么野物過來?”夏妍抿嘴輕笑道。
“是啊,秦大哥確實跟其他男人很不一樣,可惜認識得太晚了。”蕭箐聞言不由得想起剛才秦子凌寫的那首詩,幽幽嘆氣道。
“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夏妍聞言輕輕念道,隨后感慨道,“要說這世界,最了解小姐的非秦先生莫屬,其他人又哪里懂小姐。”
蕭箐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出神地望著庭院里那株還未綻放的梅花樹。
人生知己難尋,可尋到又如何?
今日一聚,他日恐再無相見之時了!
這一望,便是差不多一個時辰,直到秦子凌背著個麻袋匆匆進來,蕭箐才猛然驚醒,一雙美眸好奇地盯著秦子凌背著的那個麻袋,秀挺的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秦大哥,你專門回去就是為了取一頭麂鹿嗎?”蕭箐好奇的目光變得哭笑不得。
通過氣息,她便能辨認出來秦子凌麻袋里裝的是什么野物。
“就是,為了一頭麂鹿,讓小姐在這里專門等你一個時辰,秦先生你這玩笑開得實在有些大了吧!”夏妍大失所望地嘟起了嘴巴。
因為有那首詩打底,夏妍對秦子凌說的野物期待感還是挺高的,結果竟然只是一頭麂鹿。
“嘿嘿!”秦子凌神秘的笑笑,放下麻袋,然后從里面取出一只麂鹿。
這麂鹿本來是秦子凌留著準備給母親和印染月進補用的,如今臨時拿來遮掩幼蟒氣息。
見果然是一頭麂鹿,偏生秦子凌還一副神秘兮兮的得意樣子,蕭箐和夏妍不禁沒好氣地對他直拋白眼。
秦子凌卻仿若絲毫沒看到兩人丟過來的白眼,而是伸手扒拉開麂鹿的肚腹。
麂鹿的肚腹一扒拉開,蕭箐和夏妍一下子眼珠子就瞪得滾圓滾圓,甚至夏妍忍不住顫抖著手指著盤繞在麂鹿腹腔里的那條碧綠幼蟒,嘴唇抖動不停道:“小,小姐,這,這是八……”
夏妍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蕭箐已經猛然驚醒過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雙目凌厲而警惕地掃視四周。
見四周沒什么情況,這才聲音有些嘶啞地對夏妍說道:“你去跟朱掌柜說,今天停業,讓伙計們都回去,他也回去,還有你守在通道,不準任何人進來。”
夏妍這時也已經漸漸冷靜下來,聞言立馬神色嚴肅地點頭道:“是!”
說罷,夏妍轉身快步離去。
“這個食用有沒有什么講究?要是沒有什么講究,我現在就幫你燉了下酒。”秦子凌對蕭箐說道。
但蕭箐沒有回答秦子凌,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眼眶里有晶瑩的淚水在不停滾動。
好一會兒,蕭箐才猛吸一口氣,抹掉眼角的淚水,一臉肅穆地注視著秦子凌,一字一頓道:“秦大哥,以后蕭箐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別瞎說,哪有這么嚴重!”秦子凌聞言嚇了一大跳。
雖然他拿出這條幼蟒還是存了一些功利心的,但還不至于無恥到要蕭箐拿命來換。
“只有比這更嚴重,因為若沒有這條幼蟒,很快我將生不如死!所以,秦大哥,我欠……”蕭箐一臉嚴肅道。
“我們不談生死行不行?多煞風景啊!還是談談下酒菜的問題!”秦子凌打斷道。
蕭箐再一次直勾勾看著秦子凌,眼眶里再次涌起淚光。
好一會兒,蕭箐才“撲哧”一聲,突然展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