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能早點兒休息。”
記錄員張口叫了起來:“王站,不是我們不愿意分,而是實在分不了啊!”
劉光北在旁邊聽了覺得挺有意思,好奇地問:“為什么?”
記錄員放下筷子,從旁邊桌上拿起厚厚一摞文件:“四點半的時候我們就分過一次了,現在剩下的全是安南人。咱們站上只有兩個人會安南語,再怎么分也快不了。”
聞言,王棟抬手扶了一下眼鏡,劉光北睜大了眼睛,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發問:“小虎,你還會安南語?”
虎平濤謙虛地笑笑:“會一點兒。”
這時,張青保從外面大步走進來。他手里端著一個很大的搪瓷缸,里面裝滿了削過皮且切成大塊的芒果。
“什么叫會一點兒?就你這水平,可以到學校里當安南語專業老師了。”
他把水果缸子放在桌上,一本正經地對劉光北說:“劉站,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這小子跟我在一起,就已經對那些安南女人問了個七七八八。”
劉光北壓制住內心的驚訝,笑道:“一個個帶出來問?”
“肯定的啊,這是規矩。”張青保回答的很認真:“小虎這家伙,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反正我在旁邊是一句話也聽不懂。”
王棟在旁邊思索著微微點頭:“我想起來了,虎平濤剛來的時候,我看過他的檔案。在個人特長欄目里,說是他會多種語言。除了安南語,還有英語和法語。”
劉光北心中的驚訝更甚,他注視著虎平濤:“照這么說,小虎你是后來才學會的緬語……等等,你該不是來我們邊檢站以后才學的吧?”
之前的任務是絕密。虎平濤隨和地笑道:“以前就會一點兒,來到站上又學了一部分。”
“站長您看見了沒有,這家伙一點兒也不謙虛。”張青保故意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承認了是來到咱們西洛以后才學的緬國話,而且現學現用……虎哥,虎大爺,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厲害,好歹給兄弟們留條活路啊!”
張青保平時就喜歡開玩笑,他變相夸獎虎平濤,房間里所有人都聽得笑起來。
劉光北看著虎平濤,目光很強烈又透著關心。看著他和另外兩名警員吃完了盒飯,又把張青保送來的芒果瓜分一空,劉光北笑道:“行了,你們抓緊時間把剩下的人盡快過一遍,明天就要給地州和省廳方面做材料轉移。不打擾你們了,早點兒弄完早點兒休息。”
王棟跟著劉光北走出審訊室,認真地說:“老劉,我有個想法。”
劉光北笑了一下:“巧了,我也有個想法。”
彼此都是熟人,又是多年的同事,王棟對劉光北的心思拿捏透徹,不由得大笑起來:“估計我和你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劉光北饒有興趣地問:“關于虎平濤?”
王棟坦言:“咱們邊檢站對語言人才的需求很強烈,尤其是緬語、安南語、暹羅語和簡樸寨語。上面分下來的年輕人大多只會英語,小語種方面就抓瞎。雖然省廳和州委也安排過幾次小語種培訓班,卻沒什么效果。既然虎平濤在這方面有優勢,不如咱們自己搞個短期速成培訓,讓他牽頭,就教緬語和安南語。”
“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劉光北的聲音夾雜著贊同成分:“回頭我跟小虎談談,時間就安排在每天下午兩點到四點,要是覺得時間太長,那就一個半鐘頭也行。以后給他安排上午和上半夜的班,騰出時間搞教學。”
王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老劉,我發現你這心挺大的。怎么,都快退休了,還想在最后這兩年輝煌一下?”
這話說的劉光北心里一陣舒暢,他仰頭笑了起來:“做人就得有追求。西南邊境線那么長,光咱們這個方向,大大小小的邊檢站就有好幾十個。公安系統每年評先評優,咱們得爭上游,拔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