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電工手冊》是彩頁的,有插圖,又剛好壓在茶杯底下,我就多看了兩眼。”
虎平濤用力咽了一下喉嚨,發出干澀的語音:“于是你就改變了計劃?”
楊芳點了下頭,不安地說:“我想等白麗萍睡著的時候,用枕頭或被子壓在她頭上,把她悶死,然后分塊切了,帶到沒人的地方埋掉。以前在家的時候,我殺過雞,還殺過豬。人死了就跟雞和豬差不多,只要割開喉嚨放血,切塊的時候就不會弄得一團糟。”
王雄杰夾住香煙的手指微顫了一下,冷笑著說:“沒看出來,你的想法還挺多。”
楊芳理所當然的回答:“以前村里有個小子偷了人家的豬,當時查的嚴,就沒敢吃。他們把豬偷偷殺了,本想切塊腌了,等風聲過去了再慢慢吃,又怕吃肉的時候被人看見,說不出肉是從哪兒來的。想來想去,就把死豬埋了……我是從我親戚那兒聽說的這事兒,丟豬的那家人一直沒有查出是誰干的。我尋思著,這人和豬都差不多,切塊埋到野外的山里,你們警察根本找不到。”
虎平濤語氣變得森冷:“那你為什么沒這樣做?”
“我在曹老師桌子上又發現了兩本書,都是彩頁,專講殺人破案的那種。有個案子我記得特別清楚,說是徽省的一個丈夫殺妻,做法跟我的想法一樣,也是用枕頭把人悶死,然后在家里切塊帶出去偷偷埋掉。大塊的胳膊、腦袋都運出去埋了,內臟滑溜溜的不好裝袋子,就在家里切碎,用榨汁機絞成碎渣,用高壓鍋煮熟,倒馬桶里放水沖掉。”
“后來警察上門查案,在衛生間里發現一些肉渣和血點,做了dna檢測,跟他失蹤的老婆一模一樣……我尋思著要是也這么做了,估計也逃不掉,還是另找別的方法為好。”
王雄杰實在忍不住了:“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偏偏在你想要實施殺人計劃的時候,都會看到這些書嗎?”
楊芳怔了一下,疑惑地說:“這很正常啊!曹老師家里到處都是書……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些書是曹老師故意留給我看的?”
王雄杰沒有正面回答:“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楊芳固執地搖著頭:“這不可能。我想殺掉白麗萍,這事我沒對任何人講過。曹老師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
王雄杰苦笑著搖搖頭:“好吧!這個我們以后再討論……接著說。”
楊芳繼續道:“白麗萍喜歡喝湯,我經常買雞和排骨回來燉,就以送湯為借口,往她單位上跑了幾次。那時候我想著找機會把她從樓上推下去,可看看地方又不太合適,最后還是選擇用毒藥。”
“白麗萍是傣族,飯菜喜歡酸辣口味。現在的傣味館子很多,但大多不地道,還有很多是蒼蠅館子。白麗萍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小館子她從來不去,只選擇名氣大的地方,還有就是連鎖店。平時在家吃飯,她經常點外賣,只選“景頗人家”。”
聽到這里,虎平濤皺起眉頭問:“只選這一家,沒別的?”
楊芳點點頭:“我在曹家做保姆好幾年了,白麗萍回家吃飯的時候很少,一個月就那么幾次。曹老師說她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估計別人請她吃飯,大多不會是酸辣口味,所以回到家就點她自己喜歡吃的。“景頗人家”的傣菜的確很不錯,而且白月萍喜歡吃的就那么幾樣:包燒牛肉和豆腐、酸筍煮魚、炸牛皮、雜菜湯,還有撒撇蘸水。”
王雄杰喃喃自語:“看來她已經習慣了。”
虎平濤問:“我查過省委黨校的出入記錄。案發的前兩天,你都以探訪為名義找過白麗萍?”
楊芳回答:“是的。那兩條我分別燉了三七根煮雞和當歸排骨,用保溫桶裝了給她送湯。我特意選擇下午送過去,等她課間休息喝湯的時候,裝作拉家常,問她中午吃什么。”